暖黃光柔和少年冷淡面龐,為其添上些許溫柔,長睫微顫,視線漸漸模糊,少年的臉忽清忽朦。
心尖陣陣刺痛,夷仙捂著心口吸氣,冷汗滴落,砸在瓦片上。
終于,她抓上殊玉袖子。
“殊玉師兄,我們先回去吧。
”夷仙下足了功夫,噬心蠱說下就下。
不狠,成不了大事。
屋子里方老爺已然安寢,再待下去無意義,殊玉剛想開口,忽地發(fā)覺她不對勁。
明月高懸,正是子時,女子臉色蒼白,蠱毒發(fā)作,錐心之痛,卻始終一聲不吭,直至此時才開口。
殊玉:“走。
”夷仙忍受痛楚,按住心口翻身下屋,fanqiang出院,一氣呵成,期間都不需殊玉搭把手。
她修為不低,尋常蠱毒尚能壓制,而噬心蠱,修為越高,疼痛越深。
她盡力維持走路,殊玉伸出一只手,“我扶你。
”“不用。
”夷仙拒絕了。
區(qū)區(qū)噬心蠱,本尊還沒廢物到用人攙扶。
殊玉張了張口,盯著她兀自行走背影,她按著心口,微弓背,一步一步,很慢,但很穩(wěn)。
倒是有骨氣。
這是殊玉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話。
回了客棧,關(guān)緊房門,魔氣溢出,打坐調(diào)氣,絲絲縷縷魔氣纏繞身側(cè),臉頰處冷汗不斷淌下,沒入深綠衣領(lǐng)。
不知多久,日出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紙折亮房間,她調(diào)了一晚上。
一躺下,“扣扣——”房門敲響。
“誰?”夷仙乏力喊了句。
“我。
”極為簡約,極冷淡的一個字。
起身,“吱呀——”高挑身影一下子蓋著整片視線,距離有些近,一股淡淡清竹松香撲來,夷仙意識清醒了不少。
盯著對方衣領(lǐng)上繡著專屬天仙宗玉紋圖案,夷仙無神問:“有事”“方老爺投案了。
”方征崇一早投案,罪名殺害兒媳,方家全權(quán)交于方征崇小侄打理,一行人趕到時,方征崇已然壓上囚車。
路落天仙宗弟子,方老爺無聲哂笑,最初他本報著等平安康復,便讓平安認天仙宗大弟子殊玉為師。
他有的是錢財蠱惑殊玉,教唆他同意。
可著實沒料到,竟是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