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多了。
月兒人回來了,嘰里哇啦說了好多,
又是將軍模樣可真俊,又是將軍身上有好聞的菖蒲味,
說到激動處還回味細節(jié),聲音都顫了,
比如,“將軍垂眼看人時,那雙鳳眸黑沉沉的,像是能望進人心里去,不知怎么的,我心就突然跳得厲害?!?/p>
又說,“我給他遞盞時,他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我手背,是暖的!我悄悄看了下,那指節(jié)修長分明,虎口還有常年握刀磨出的繭”
月兒人回來了,魂似乎還在大帳里,粘將軍身上。
阿巧何嘗不知道,她慶幸自己是個啞巴,只聽就好,不需要應(yīng)付,
否則該如何說?
說別太上心,等下被將軍拋棄了,就得和她一樣難受了?
月兒又連著三天入帳,而她的高熱也在這三天里退了。
她發(fā)現(xiàn)將軍好像喜歡上這個小姑娘了,除了固定的餡餅,每天都會讓她帶回新的東西,
第一天是厚實的羊絨毯,兩個手掌疊一起那么厚,足夠兩個人一起蓋,
第二天是一張鋪地上的獸皮,兩人合作一起鋪好,晚上終于不會被稻草扎耳朵了。
第三天是木炭,不是昂貴的金絲炭,但帳篷小,足夠暖和。
另外兩個女子早上要去馬廄干活,晚上要滿足那些醉了酒的士兵,晚上回來發(fā)現(xiàn)帳篷里是暖的,給她們的臉色也好了許多,
月兒不用擔(dān)心被帶走了,將軍的妓子,誰敢動。
將軍連著三日召月兒,就等于連著三日不見阿巧,
說不難過是假的,每晚月兒進帳,她都裹著毯子逼自己入睡,睡著就不胡思亂想了。
第四日了,說好的木牌沒送來,阿巧居然在想要不要進帳告狀,這樣就可以見到將軍了。
狀是告不成了,
當(dāng)天晌午,杜蘭一身戎裝,背著那把射她的大弓,捏著塊濕漉漉的木牌走進了帳里,
嗤笑一聲,當(dāng)著阿巧的面,將木牌懸在了炭火之上,嗤笑道,
“小賤人,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