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設(shè)計好的,收手的時候動作大了,鐐銬的鐵鏈一下子帶翻了剛碼好的竹簡堆,
嘩啦一下,再次四散落地。
油燈閃爍,照出一張慌張的小臉,月兒連連道歉,埋頭撿拾,
突然腕上多了只修長的大手,有力,溫暖,燙的月兒心臟怦然跳動,
那手摩挲著鐵鐐和肌膚相接的地方,激的她手腕,后頸起了一大片戰(zhàn)栗。
裴昭眸子閃過晦澀,眉心蹙起,像是喃喃自問,
“帶著這個,是不是很疼?!?/p>
清晨時分,燒了整夜的炭火終于熄了,寒氣回籠,帳外響起士兵操練的聲音,
“姐姐姐姐,將軍收我做侍妾了!”
帳門未開,聲音先到,呼的一陣風吹過,白雪刺的阿巧眼眸半瞇,
她沒掩飾住眼中的驚訝,看見一個興奮到滿面紅光的月兒向她一蹦一跳地跑來,
月兒昨晚沒回來,應(yīng)該是在將軍榻上睡了一夜吧
她對著月兒用力扯出一抹笑,繼續(xù)用布條纏著手腕,
鐐銬戴的她真的好疼啊邊緣像鈍刀子一樣一直割著皮肉,
這才幾天,就把她腕子割出了道道血痕,若不用布條纏一下,這樣磨下去遲早要潰爛。
突然一雙細白的小手伸到她眼皮子底下,
月兒笑道,“將軍把我的鐐銬給解了!說我再也不是營妓啦!”
阿巧用嘴咬著,給布條打了個結(jié),在手心寫道,“恭喜啊?!?/p>
“是吧是吧!我都沒想到將軍居然這么喜歡我”
“昨天問我手腕是不是被磨疼了,我說是啊好疼好疼的,將軍就說,那好,以后你都不用戴了!”
“說完他就叫人把這破東西給我下了!下完還親自給我揉手腕!”
“姐姐我和你說,卸下鐐銬的那一瞬間我覺得整個胳膊都輕了,忽的一下就能抬老高!”
她說著,還舉了下,像是在增加話語的可信度,
“姐姐你說將軍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呀!畢竟你進去侍寢了這么久他都沒提收你當侍妾的事!結(jié)果我才去幾天他就收我了!”
她像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的把話都說了,
其中的話半真半假,
當然,收她當侍妾這事千真萬確,雖還是沒碰她,但既然已經(jīng)收進帳里了,侍寢還不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