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攤開,一目十行,接著讓杜松當(dāng)著眾人的面念出,
內(nèi)容言簡意賅,
說自己夜宿馬廄,被打斗聲驚醒,見將軍駕馬追去,怕是圈套,于是也跟著追上,成功潛入大營,找到看管鑰匙的衛(wèi)兵,殺之,前來救將軍。
杜松差點咬著舌頭,
主動追來難道不是被他的雪狼趕來的么
他都一五一十地和將軍匯報了,小啞巴這是自找死路啊
算了,看將軍怎么處理便是。
裴昭讓人去找阿巧所說的尸身,不一會兒,門外傳來通報,
“報!馬廄發(fā)現(xiàn)戎夷衛(wèi)兵尸首兩具!均非死于我軍刀下!”
裴昭點頭示意,
隨即,被阿巧一擊斃命的兩人被抬了進來,
阿巧取出袖中短刀,雙手托住獻上,經(jīng)比對,和刀傷完全吻合,
死人也姑且算人,人證,加上物證鑰匙俱在,
阿巧不敢認(rèn)定了裴昭就這么放過她,只求看在她迷途折返,進帳相救的份上,能饒她一命,
挨軍棍,挨鞭子都行,反正她在趙王那被打習(xí)慣了,皮肉傷不是問題。
主位上的人沉默著,眸色如淵,
炭火在他眼底明明滅滅,眼中寒意依舊。
男人開口,聲音低沉得像壓著千鈞重量,”我再問你一遍,真不是逃走時慌不擇路才到這里的?”
阿巧攥緊衣角,用力搖頭,
不是,
不能當(dāng)著將士們的面承認(rèn),否則裴昭就算有心留她也不得不向軍法妥協(xié),
扛住,私下再認(rèn)錯也不遲。
將軍不開口,無人敢說話,
那目光沉甸甸地壓下來,壓在肩頭,用力按著,壓的阿巧膝蓋生疼。
就這樣吧,說謊的事私下再罰,定要罰的她再不敢說一句胡話。
阿巧心里咯噔一跳,甫一抬頭,還未來得及欣喜,對上卻的是男人失望的目光。
大帳末端,月兒站在角落,看著跪地之人,攏在袖中的素手捏的指節(jié)發(fā)白,
她深吸一口氣,擠出個笑容,上前道,
“姐姐當(dāng)真心細,若是我,追著救人的時候可想不到要將武器裝進包袱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