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酒店,同一個房間。
泳池、躺椅、秋千,沙發(fā)。
這里的每一處都見證著我們曾經(jīng)的快樂。
他還真是會變著法地羞辱我。
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我媽能活下去,讓我干什么都行。
門從里面被推開,我抬起眼,復(fù)又垂了下去。
「桑淺,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窩囊啊?!顾χ叩轿颐媲?,手指間的煙頭明明滅滅。
心底消失好久的那股恐懼又鉆入腦中,恍惚間我又回到了高中時代。
也是這樣的煙頭。
她們肆無忌憚地把我當(dāng)作煙灰盒。
煙灰彈進我的口腔,煙頭按在我的胸前。
我被人逼到廢棄的美術(shù)室。
江映晚說只要我學(xué)狗爬,就不去我媽的小攤前找麻煩。
日復(fù)一日,整個高中三年,我最該明媚的年華,活在無間煉獄。
膝蓋突然被人踢了下,江映晚湊近我耳邊,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別怕,以后你的生活會更加凄慘。」
我抬頭緊盯著她的眼睛,問出了那個我早就想問的問題。
「為什么?為什么你會這么恨我?」
她張揚地笑道:「桑淺,你還是那么天真,恨一個人哪需要理由,就如愛一個人也是不需要理由的,我從見你的第一面,就討厭你,你想要守護的,我都要奪走,包括你的媽媽。」
我心中警鈴大作,不一會兒李醫(yī)生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桑秘書,你母親需要馬上用藥,不然……」
后面的話我來不及聽,飛快地拉開房間的門。
「顧清野,你出來,我求你,恢復(fù)我媽的用藥?!?/p>
他被我吵醒,眉眼不耐,接著快速起身,朝我奔來。
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卻很快又被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