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是沒有人回應(yīng)她。
宋輕雨又看向顧司忱,“老公!我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她,給她長個記性的,她竟然弄死了我的魚!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她得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顧司忱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水中的溫久。
他看著那大片刺目的血跡,看著她嘴里叼著的生魚肉,看著她手中垂死掙扎的大魚,看著她那雙冰冷兇狠,卻又帶著一絲隱晦的脆弱絕望的眼睛……
顧司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的視線就是無法從溫久身上移開。一種極為復(fù)雜的情緒,如同藤蔓在他心底瘋狂滋長纏繞。那里面有震驚,有探究,有某種被野蠻生命力擊中的悸動,甚至還有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被強(qiáng)烈吸引住的戰(zhàn)栗。
他沉默著,沒有回應(yīng)宋輕雨的哭鬧,也沒有斥責(zé)溫久的“兇殘”。
他的沉默落在宋輕雨眼中,就成了默許。
她立刻吩咐傭人:“從現(xiàn)在開始,就讓她一直站在水里,她要是想上岸,就拿球桿打她的手!一直站!站到我消氣為止!”
冰冷的池水包裹著溫久的身體,傷口被浸泡得刺痛麻木。
聽到宋輕雨的話,溫久將口中的生魚肉吐掉。她沒有看宋輕雨,視線靜靜地落在了那抹偉岸挺拔的身影上。
顧司忱的身后是刺目的陽光,溫久站在水里,是看不清他的臉的。
可她仍舊看了他一眼。
宋輕雨的這一系列操作,已經(jīng)超過正常人的底線,他就這么看著嗎?
哦對。
她差點忘了。
那是宋輕雨的老公,不是她的守護(hù)神。
他會縱容宋輕雨把她丟下水,又怎么會在此刻阻止宋輕雨的惡行呢?
她終歸,還是折在了這對夫妻手里!
溫久垂下眼瞼,默默地站在水里。濕透的衣裳緊貼著瘦骨嶙峋的背脊,她無聲垂眸的樣子,像是認(rèn)命了,又像是在復(fù)盤著什么。
她沒有開口求饒,甚至連一個哀求的眼神都沒有。
她就那么站著,池水在她身邊漸漸安靜下去。
“老公,我頭好暈?!彼屋p雨發(fā)出嬌滴滴的聲音。
顧司忱沒看她,只是伸手扶了她一把,道:“我扶你回去?!?/p>
“嗯嗯?!彼屋p雨的手臂環(huán)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老公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