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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司忱說得聽話,其實就是讓她不要亂跑,也不要在程煥的葬禮上弄出什么動靜。
第二天清晨,下著毛毛小雨。
溫久穿著一套黑色,跟著顧司忱出門,上車。
汽車往墓園的方向開,他們到的時候,葬禮還沒開始。
顧司忱帶著溫久站在不遠(yuǎn)處的山坡上,手中的黑色雨傘,稍稍朝她頭頂傾斜。
過了一會,山坡底下陸續(xù)出現(xiàn)一些人。
他們都穿著黑色,胸前別著一枝白色的花,溫久看見了程淮的身影。他走在最前面,手里捧著骨灰盒,整個人都瘦得脫了相。
溫久的手指掐進(jìn)掌心,牙齒死死地咬住。
葬禮結(jié)束后,人群散去,只有程淮還站在墓碑前面,像一座石雕,一直沒動過。
雨下大了,雨點砸在他身上,他那套黑色西裝很快就濕了。
忽然,一把雨傘遮過他的頭頂。
程淮怔了一下,猛地回頭,“小久……”
映入眼簾的,卻是另一張臉。
那是個和溫久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穿著黑色的連衣裙,手中撐著一把雨傘,傘頂百分之八十都傾向于程淮。
“伍月?!鳖櫵境赖穆曇粼跍鼐枚呿懫?,“程淮的未婚妻。因為程煥的原因,他們的訂婚禮推遲了?!?/p>
溫久垂下眼瞼。
以后,誰都配和程淮站在一起。
唯獨她,不配。
“雨下大了?!鳖櫵境牢兆∷氖?,“我們回去吧?”
溫久最后朝墓碑方向看了一眼,被顧司忱拉走。
車上,顧司忱拿出干凈毛巾,替她擦去肩頭的水珠,動作輕柔。
溫久安靜坐著,對他的示好,沒什么反應(yīng)。
而顧司忱好像也早已習(xí)慣了她這個樣子,只是自顧自地替她擦拭著頭發(fā),一副甘心情愿的樣子。
車窗外,有人走了過來。
“砰砰砰——”
車窗被人捶得發(fā)出巨大聲響。
溫久抬眸,視線透過玻璃窗,看見了站在外面的宋輕雨。
她沒撐傘,穿著一身黑衣,明顯也是來吊唁的。雨水打濕了她的頭發(fā),順著她臉頰流下去,她幾乎是趴在車窗上,鬼哭狼嚎——
“司忱,你開門!你別總是躲著我!司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