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一張嶄新的畫紙,在畫板上平鋪開。她坐在畫架前,手中的畫筆機(jī)械地在紙上涂抹著。
畫布上是一片模糊的色塊,沒有具體的形狀,就像她此刻混亂的思緒。
女傭推門進(jìn)來,放下一盤切好的水果,瞥了一眼畫紙,習(xí)以為常道:“您慢慢畫,我在樓下,有事就叫我?!?/p>
“……”溫久沒什么反應(yīng)。
她是一個啞巴,不會說話,很多時候也不會給出多少反應(yīng)。沉浸在畫畫中時,更是。
這一點(diǎn),女傭幾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這棟豪華的別墅,好像唯有這間畫室最能吸引她。她幾乎每天都要來這里,一坐就是大半天。
眼下她這幅畫才剛剛著墨,估計(jì)得畫上好幾個小時。
女傭便放心地出去了。
殊不知這次不同,溫久根本沉浸不進(jìn)去,等女傭一離開,她立刻放下畫筆,悄無聲息地走到門邊。確認(rèn)走廊上沒人后,她快步下樓。
大門近在咫尺,溫久伸手去推——
紋絲不動!
她又試了試窗戶,同樣被鎖死了。
她忘了,整棟別墅都安裝了昂貴的防盜系統(tǒng),此刻全屋的防盜系統(tǒng)已經(jīng)啟動,這些玻璃厚得能擋子彈,沒有指紋或密碼,她根本出不去!
溫久咬緊嘴唇,強(qiáng)壓下心中的焦躁不安,不得不重新返回畫室。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溫久站在窗邊,死死地盯著外面的車道。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警車,那意味著她將徹底失去自由,變成一個罪犯。
難道就這樣認(rèn)命了嗎?
然而,就在溫久幾乎快要絕望的時候,一輛灰白色的出租車緩緩駛?cè)胍暰€。
在這山野間,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車少之又少,出租車更是幾乎不可能!
那么此刻出現(xiàn)的,極有可能是……
“蘇玲姐!”
溫久欣喜若狂,再沒有什么,比她此刻看見蘇玲的身影,更令人興奮了。
溫久立刻沖出畫室,飛快地跑下樓。在靠近樓梯口時,又放輕腳步,怕驚動傭人。
傭人已經(jīng)聽到動靜,正站在門口的可視電話前,警惕地盯著屏幕上的蘇玲。
“你是哪位?這里不接待外客,請你立刻離開!”女傭厲聲呵斥。
蘇玲叉著腰,氣勢洶洶地指著攝像頭,“少廢話!我親眼看著我老公帶著小三進(jìn)了這里!以為把人藏到這深山老林里來,我就不知道了是嗎?趕緊開門!否則我砸了你這破門!”
女傭皺眉,“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找錯地方了,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趕緊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