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忱從懷里掏出一把刀,鋒利的刀尖對準了自己的心臟位置,他用力地一點點將刀尖推進自己的心口。
西裝被扎破了,刀尖沒有停下,很快扎進血肉里,鮮血在他襯衫上綻放出妖艷的花朵。
他望著那張鐵床,好像看見無數個日夜,他的九九被拴在那里,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心臟里面好像有什么在鉆,好疼。
他需要用這把刀,將自己的心臟剖開,將痛苦釋放……
“顧總!”顧司忱的助理林讓沖進來時,刀子已經扎進去一半。
血流了一地,顧司忱面色蒼白,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顧總!”林讓上前,阻止了他繼續(xù)自殘的行為,可是目光卻在觸及他眼底一片虛無空茫時,又狠狠一震。
林讓知道,現在唯一能讓顧司忱活下去的只有兩眼東西。
一是仇恨。
二是溫久的下落。
林讓的手死死地握住刀把,語速極快道:“法檢院那邊來電話了,說經過鑒定,那具焦尸并不符合溫小姐的體征?!?/p>
顧司忱茫然地看著他,“不符合?”
林讓點頭,“對!也就是說,那具焦尸不是溫小姐!溫小姐說不定還在人世!”
顧司忱的手一松,人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胸口還插著那把刀,汩汩往外冒的鮮血,卻好像終于能稍稍緩解顧司忱內心的痛苦。
顧司忱朝鐵床看了一眼,好像看見溫久坐在那,正沖他微笑。
“久久……”顧司忱喊了一聲,便雙眼一黑,陷入暈厥。
——
顧司忱醒來時,人在醫(yī)院。
圍著病床而站的有好多人,除了林讓,還有顧遠山和喬麗桐,顧尋,以及顧家老夫人戴紫茵。
戴紫茵坐在床頭,握著顧司忱的手,蒼老的雙眼里溢滿淚水,“司忱,你可不要嚇唬奶奶啊,你要好好的,可不能再尋短見了?!?/p>
“是啊哥,”顧尋開口,“知道你出事后,奶奶從樓梯上摔下來了,腿都摔斷了?!?/p>
顧司忱這才注意到,戴紫茵是坐在輪椅上的。
他眼底劃過一抹愧疚,閉上眼道:“對不起,奶奶……”
母親去世得早,顧司忱曾跟奶奶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對于面前這位老人,顧司忱是有特殊感情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