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洪朝邊陲之地,郎中稀缺。
倘若秦墩長配制的這些藥真有他說的這般神效,那日后與韃子對陣,豈不是憑空多了幾分保命的本錢?
見眾人神色變幻,秦烈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帶著幾分神秘道:“藥效如何,你們很快便能知曉!”
次日,天剛蒙蒙亮,孫三便點齊了三名軍卒,推著一輛吱呀作響的板車,興沖沖地往白登山方向去了。
秦烈見盧峰等人依舊吃得極少,每人碗中不過是淺淺一層稀粥,便知他們心中仍在為食物發(fā)愁。
“都多盛一碗!”秦烈沉聲道。
盧峰放下手中的筷子,苦笑道:“秦墩長,俺不餓,還是省些口糧……”
秦烈眉頭微蹙。邊關(guān)軍卒,向來是一日兩餐,下一頓,便要等到申時之后。這點吃食,如何支撐得起接下來的操練?
“吃!”秦烈的語氣不容置喙,“吃不飽,如何有力氣殺韃子?”
見秦烈態(tài)度堅決,盧峰等人不敢再推辭,只得又多盛了些。
待眾人用罷早食,秦烈便命人取來昨日砍伐的樹干,削制成長棍。
“將這些木棍,都削成兩米長短?!?/p>
一炷香的功夫,十余根粗細均勻的長木棍便已制好。盧峰等人手持長棍,面面相覷,這般長的棍子,使得開么?瞧著就笨重,如何能用作戰(zhàn)場搏殺的利器?
秦烈目光如電,掃過眾人,語氣陡然轉(zhuǎn)厲:“怎么?都傻站著作甚!真以為合力僥幸殺了一個韃子,便覺得自己能與韃子正面抗衡了?”
“我告訴你們!”秦烈聲音冰冷,“論身體強健,你們不如韃子!論悍不畏死,你們不如韃子!論騎射技藝,你們更是拍馬難及!便說這裝備,你們也僅僅是與那些韃子鷹師的散兵堪堪持平!一對一,便是給你們?nèi)晡遢d苦練,也未必能單打獨勝一個韃子兵!”
一番話,如盆冷水澆下,盧峰等人羞愧地低下了頭。秦墩長所言,句句屬實,他們心中清楚得很。
“但是……”
秦烈話鋒一轉(zhuǎn),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個體不行,團隊配合卻能彌補!韃子大軍團作戰(zhàn),那是針對堅城關(guān)隘。而襲擾我等墩堡的,多是小股精銳。只要我們?nèi)藬?shù)足夠,配合默契,便足以將他們盡數(shù)殲滅!”
盧峰等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又陷入了迷茫。秦墩長說他們不如韃子,他們認。可這團隊配合……就憑這長得有些過分的木棍子,真能克敵制勝?
秦烈不再多言,他隨手抄起一根長棍,棍梢斜指地面,對眾人道:“你們,都拿起平日用的腰刀。今日,只要誰能近我一丈之內(nèi),這十兩銀子,便是他的!”
說著,他示意盧峰將十兩碎銀放在一旁的石墩上,又補充道:“你們可以一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