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欺人太甚!”
黃居行將信紙狠狠拍在桌上,咬牙切齒。
他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好個(gè)秦烈!好個(gè)盧峰!既然他有肉吃,那便再給他添些‘幫手’!我倒要看看,這白登山上的野物,夠不夠他養(yǎng)活這許多張嘴!”
黃居行當(dāng)即下令:“黃明,你再去軍中挑選十名平日里體弱不堪的兵卒!”
他又轉(zhuǎn)向一名心腹家將:“你再暗中挑選五名機(jī)靈可靠的親信,混入其中。一共十五人,即刻送往上巖石墩堡,交給盧峰!”
黃明雖不解其意,但聽得是給秦烈添堵,便也樂得照辦。
黃居行眼神陰冷,繼續(xù)道:“讓他們?nèi)?,明面上是增援,?shí)則是給本把總盯緊了盧峰和那秦烈,查清楚他們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而且,韃子為何遲遲沒有動(dòng)靜?若是韃子再不來……”
黃居行眼中殺機(jī)一閃,“便讓他們?cè)O(shè)法燒了墩堡的存糧和肉干,毀了他們的陷阱!餓上他們幾日,再讓鄧通親自出手,了結(jié)此事!”
當(dāng)晚,秦烈第三次藥浴完畢,木桶中的藥液顏色已淡了泰半。
他起身,擦拭著身上水珠,那藥液對(duì)他而言,效用確已微乎其微。
“白彪,盧峰,你們幾個(gè),過來?!鼻亓覔P(yáng)聲道。
白彪等人正聚在一旁,低聲議論著白日操練的心得,聞言皆是一怔,不明所以地湊了過來。
“這桶藥浴,你們輪流泡泡?!鼻亓抑噶酥改巧杏杏鄿氐哪就啊?/p>
“?。壳囟臻L,這……這是您用過的……”一名軍卒面露遲疑。
白彪?yún)s想起秦烈那“龍虎散”的神奇,眼睛登時(shí)一亮,嘿嘿笑道:“墩長賞的,定是好東西!俺先來!”說罷,三下五除二脫了上衣,嬉笑著便要往桶里跳。
秦烈擺手止住他:“莫急,水尚有些燙。此藥浴對(duì)體質(zhì)大有裨益,能強(qiáng)筋健骨,活絡(luò)氣血。”
眾人聽聞能強(qiáng)身健體,想起秦烈種種神奇手段,先前那點(diǎn)芥蒂頓時(shí)煙消云散。
待水溫稍降,白彪率先跳入桶中。
“哎喲!”
剛一入水,白彪便怪叫一聲,只覺一股股熱流混雜著絲絲刺痛,從周身毛孔鉆入,直沖四肢百骸。
初時(shí)難熬,片刻之后,那股熱流卻化為難以言喻的舒泰,仿佛渾身的疲乏酸痛,都被滌蕩一空。
“舒坦!太他娘的舒坦了!”
白彪咧著嘴,滿臉享受。
其余原墩堡的軍卒見狀,哪里還忍得住,待白彪出來,便一個(gè)個(gè)排著隊(duì),輪流入桶。
只是藥效畢竟有限,又是秦烈泡剩下的,輪到最后幾人時(shí),那股熱流已不甚明顯,但泡過之后,也覺通體舒暢。
白彪意猶未盡,湊到秦烈跟前,搓著手道:“秦墩長,這藥浴……能不能日日都泡?”
這幾日,孫三除了帶回獵物與葵花,秦烈特意囑咐過的幾味常見藥草,也采了不少。
秦烈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并非不可。只是藥浴之功,在于吸收。以你們眼下的底子,三天一泡我用剩的這些藥渣,已是極限。過猶不及,反受其害?!?/p>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幾分,“這幾日,需得加倍操練,方能將藥力盡數(shù)吸收,否則便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