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掰著手指頭,唾沫橫飛。
“除了那十一套韃子精銳的鎖子甲和彎刀,咱們還繳獲了十一匹戰(zhàn)馬!連馬鞍都是上好的!”
白彪越說越激動,臉膛漲得通紅。
“這可不是咱們大洪軍里那些瘦不拉幾的驛馬,這都是韃子鷹師百夫長親衛(wèi)的坐騎!膘肥體壯!拿到大同府的黑市上,一匹少說也能賣一百兩銀子!十一匹,那就是一千一百兩!”
在大洪,馬匹是嚴格管控的軍用物資,一匹普通的戰(zhàn)馬,官價就高達五十兩,尋常百姓根本不準(zhǔn)私養(yǎng),連騾子和驢都得登記造冊。
這一千多兩,幾乎相當(dāng)于他們之前從張渝山手里“買”人花的全部銀錢了!
這買賣,做得太值了!
楊老六也湊了上來,臉上笑得像朵菊花。
“秦把總,抓了兩個活口。一個剛被擒住就想咬舌自盡,被弟兄們把下巴卸了,現(xiàn)在成了啞巴。另一個就是從城墻上摔下去那個,腿斷了,叫哈丹。”
他頓了頓,語氣里添了幾分快意。
“這次帶隊的,是韃子百夫長巴漢的心腹,叫木貼。已經(jīng)被元溫那小子,親手給宰了!”
楊老六小心翼翼地瞧著秦烈的臉色,又補充了一句。
“現(xiàn)在,元溫和忽鐵兩個,就在帳外候著,等您發(fā)落?!?/p>
帳篷內(nèi)的氣氛,因為三人的匯報而變得炙熱。
唯獨秦烈,自始至終都平靜地坐在那里。
他聽著戰(zhàn)果,臉上沒有半分波瀾,擺了擺手,語氣淡然。
“讓他們進來!”
楊老六領(lǐng)著元溫和忽鐵進了帳。
兩人身上還帶著未干的血跡,臉上混著塵土和興奮。
可一踏進帳篷,看到安坐在主位上的秦烈,再想起秦烈曾經(jīng)屠殺他們?nèi)缈彻锨胁说膱鼍埃瑑扇松砩夏枪勺觿偭⒘斯Φ目簥^勁兒瞬間就消散得一干二凈。
兩人對視一眼,膝蓋一軟,撲通就跪了下去。
“秦……秦把總!”
聲音都在發(fā)顫。
秦烈抬了抬眼皮,臉上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