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喊起太師來也覺得惡心至極,是得想個別的稱呼。
側(cè)房已被清掃了出來,房中整潔物件齊全,看來陸子勉早就準(zhǔn)備好了與她分房。
只是側(cè)房緊挨偏屋,但那間偏屋濕冷陰寒,地面常有潮氣,屋內(nèi)也僅有一張草席。
上輩子是自從她懷孕后,陸子勉才讓她在那兒住下,說是高僧言那地兒有利子息,睡在草席上也有利養(yǎng)胎。
那個胡言亂語的高僧,她遲早要找出來扒他一層皮!
“少夫人,奴婢們見過少夫人?!?/p>
五個丫鬟規(guī)矩行禮。
其中最年老的走上前來,“少夫人,我是這群丫鬟的管事,將來您有什么事兒都可以使喚我,我自會安排。”
“不過家主吩咐,即日起您不得走出這院子,所以您要是想采買些什么盡可向我開口。”
喬寧玉掀眸,難怪聲音這么耳熟,原來是老熟人。
眼前的嬤嬤姓李,是個倚老賣老的刁奴。
當(dāng)初李嬤嬤負(fù)責(zé)服侍她的起居,她懷孕不便行動想要一口水喝時,李氏則悠閑地躺在屋外的椅子上,將那碗水放在地上。
她磕著瓜子笑,“少夫人還是自力更生吧,爬過來就能喝水了?!?/p>
那個時候喬寧玉已經(jīng)懷胎六月,肚子大了行動不能自主,炎炎夏日下為了那口水當(dāng)真爬著過去。
可她已快夠到碗了,李氏卻一腳踢翻!
還真是此仇非不報,只是時候未到,現(xiàn)在時候到了。
“嬤嬤噴沫子般地跟我說話,卻沒說你姓甚名誰呢?”
喬寧玉嘴都不呲地擦著額頭的血,眼神淡然。
李嬤嬤見她立威的話竟沒被喬寧玉在意,她開始小心回答,“我姓李……”
“好,李嬤嬤?!眴虒幱衿届o,“你將才說采買盡可開口,那錢從哪兒支?”
李嬤嬤正正身子,“少夫人要采買,自然是少夫人您支??!”
“你們在府上歸誰管?”喬寧玉走到妝臺前坐下問。
“自是家主。”
“誰掌中饋?”
李嬤嬤挺胸,“當(dāng)然是大夫人??!”
“那不就對了,”喬寧玉望著鏡中的自己一笑,“如此我怎能越過家主和大夫人給你支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