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稷的小廝恰在此時跑了過來。
“少爺,后面的車堵了,我們可要挪一挪……”
尚未來得及說完,就被陳稷一腳踹中了心窩。
“賤人!賤人!”陳稷又對著地上的小廝連踢幾腳,轉頭吩咐他的車后跟著的幾個隨從,“你們,去把那馬車給我砸了!”
還未進宮,陳稷的隨從還跟著。
其中一人點頭應是,立馬掏出袖箭,箭頭直指青家的馬,在下一瞬便破空而出。
這樣狹窄的宮道,若是馬受驚,定會將前面貴人的馬也驚了,嚴重些恐會兩兩相撞。
陳稷根本不考慮這些,他氣得發(fā)瘋,只想先把青慈陽狠狠懲戒一番。
袖箭小而鋒利,陳稷笑容越發(fā)陰狠,眼見著就要射中青家馬首。
“錚——”
不知何物從更后方射出,直接將袖箭打歪,扎進了地面。
陳稷定睛一看,是兩粒石子。
隨從不敢置信。
陳稷的笑容再次凝固在了臉上。
“誰!?又是誰?”
恰巧一陣風吹起,隊尾那輛黑金馬車車簾掀起,露出里面人的赤色衣角。
“這大康皇宮,竟然能隨意攜帶兵器箭羽?”語氣散漫,“早知我也帶了?!?/p>
遠比陳稷更加狂妄。
陳稷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警覺來。
他是張狂,但不是傻子。
“這人是誰?”陳稷低聲問身邊的隨從。
“回公子,是此前順怡皇后招安的蜀軍統(tǒng)帥?!?/p>
“區(qū)區(qū)一個叛軍首領……”他嘴上如此說著,實則心里已經(jīng)打起鼓來。
他知曉蜀軍。
數(shù)月前蜀地動亂,在眾多不成氣候的流寇中,這支匪軍勢如破竹,撕裂了蜀地的凍土,所過之處皆是潰散的敵軍,未嘗一敗。
當時盛京人人自危,生怕這支叛軍直搗京城。
陳稷聽說他們當時試圖劫持順怡皇后,還好順怡皇后有勇有謀,勸降了蜀軍首領,不僅換得大康國的一時安定,還為大康招攬了一員大將和數(shù)量可觀的兵士。
不然憑借這支軍隊的架勢,江山易主也未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