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又將話咽了回去。
臨近巳時,管家挺立階前,一聲聲清亮悠長的唱喏聲次第響起,報著各府名號,引著人流如織魚貫而入。
果然,楊苒苒甫一露面,那抹亮麗的紅便吸引了眾多年輕公子的目光,或是驚艷,或是傾慕。
楊苒苒十分享受。
她愛極了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故意在院中多逗留了一會兒,這才施施然跟著楊氏進了正廳。
然而這份得意很快被嫉妒刺破。
青慈陽作為本次宴會的操辦者,正代替楊氏在正廳前迎接內(nèi)眷貴女,一直到開席才能回到女眷處。
不知要接觸到多少世家子弟、青年才俊!
這份矚目本應(yīng)是她的。
為了壓下青慈陽的風(fēng)頭,楊苒苒前兩日可是煞費苦心。
她故意讓楊氏安排的浣洗丫鬟洗壞了青慈陽的衣裳,只留那條百蝶穿花裙。
此裙顏色素雅,但百蝶圖樣色彩紛繁,極難搭配上裝。若配得鮮艷,易流于俗艷吵鬧;若配得過于素凈,又恐在壽宴上顯得不夠喜慶,惹老太太不喜。
這本是楊苒苒的精心籌備,可此刻看著賓客盈門,楊苒苒心中那點篤定又開始動搖。
青慈陽生得一副好皮囊,萬一真叫她穿出花來,豈不是要搶了她的風(fēng)頭去?
她甚至有些懊惱自己的繡工太好。
在楊苒苒自顧自的矛盾焦灼中,青慈陽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中。
她果然穿了那件百蝶穿花的長裙,上身未按常理搭配繁復(fù)艷色,而是著了一件明珠織錦衣。
都是素凈的月白色,但明珠織錦衣衣料本身光華流轉(zhuǎn),顆顆米粒大小的瑩潤珍珠點綴其間,金線織就的暗紋浮動。
無需半點喜慶之色,那份低調(diào)內(nèi)斂的貴氣已撲面而來。
青慈陽本就生得清骨玉肌,今日略施粉黛,更顯容色照人。一顰一笑間,仿佛連這霏霏苦雨帶來的凄惻都被滌蕩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朦朧的清麗與纏綿,叫人挪不開視線。
青慈陽和眾位夫人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