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型單薄,因為每天都要下地干農(nóng)活,整個人又黑又瘦。和池珍珍站在一起,像大小姐和臭乞丐。
“這腰帶挺別致的,我看上了,要送就送它吧。”她說。
池珍珍再次噎住,她有些氣惱,王梅花不是說這土包子是個唯唯諾諾、任人搓扁揉圓的性子嗎,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
“噗!”池硯彬笑了,“就你這破衣爛衫的樣,還想要我姐的腰帶,你配嗎?”
不配嗎?
也對,她一個守法好青年,是不配要這樣的東西。
“確實,我穿的是破。比不得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高門大戶家的少爺呢?!背卦鐩鰶龅幕亓司洹?/p>
這個年代,不管是誰,也不管心里究竟怎么想,少爺小姐的名聲是半點也不敢沾的。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可是工人家庭出身,我根正苗紅!”池硯彬蹭得站起身,大聲辯解。
池早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我也沒說不是啊,瞧你急的?!?/p>
“你!”
氣氛一時有些僵住,池錦年覺得池早似乎和幾天前有些不一樣了。
不過這不重要,他沒有耐心應(yīng)付程富山,干脆起身說:“時間也不早了,這就走吧?!?/p>
話落,帶頭就往外走。
程富山追上去:“就、就走了???你看這,水都沒喝兩口。珍珍她娘還殺了雞準(zhǔn)備中午燉了呢?!?/p>
聽到雞,一直沒有說話的王梅花緊張地看向池早。
池早沒理她,起身出去,打開車門徑自坐上去。
“池老哥,那啥、家里兩小的這學(xué)期學(xué)費還沒交,學(xué)校都催了。咱說好的錢……”程富山扒著車窗,滿臉討好。他還等著錢救大兒子,可不能晚了。
“過幾天匯給你?!背劐\年有些不耐煩的說,“走了,硯輝?!?/p>
池硯輝隨即踩下油門,車就躥了出去。
池早坐在后座,一上車就閉上眼睛。
上輩子池硯彬嫌棄她臟,險些不讓她上車。
等車開了,她拘謹(jǐn)又忐忑,縮起身子,生怕把車子弄臟了。結(jié)果又被池硯彬嘲笑土包子沒見過世面。
池家人全程冷眼旁觀,只池珍珍溫柔的安慰她。
她當(dāng)時滿心都是感動,對池珍珍占據(jù)自己身份的芥蒂也消失無蹤,打算以后就把池珍珍當(dāng)親姐妹一樣相處。
結(jié)果一切善意都是陷阱里的爛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