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夾菜的手微頓,她看了那盤菜好一會兒。兩輩子了,這還是池錦年第一次讓她多吃點,呵!
她狠狠夾了一大筷子菜,不吃白不吃,吃到就是賺!
李大媽倒是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她飯還沒吃完呢!但也只能恨恨的放下碗去煮荷包蛋。
飯桌上又恢復了安靜。
等李大媽端著紅糖荷包蛋出來,池早正好吃完。
“我住哪兒?”她問。
“李大媽,之前交代你的,都收拾好了嗎?”池錦年聞言問李大媽。
李大媽放下碗,眼睛嘰咕嘰咕眨了幾下,她一巴掌啪在大腿上,“哎呀,你瞧我這記性。”
“那啥,之前許主任不是交代我把雜物間那張閑著的床收拾出來,擺在我睡的那屋嗎?后頭發(fā)現床腿不知道啥時候斷了,我就送去修,結果這兩天忙,忘了去取回來。你看這……”
李大媽不好意思的搓著手,沖池早說:“要不,今晚丫頭你先睡我的床,我打地鋪。等明兒我去木匠家一趟把床取回來就行?;蛘摺?/p>
她停頓了一下,“你要是嫌棄我的床臟,就在客廳打地鋪將就一晚上也行,你看咋樣?”
咋樣?
不咋樣!
池早面無表情的看著李大媽。
上輩子,因為不想讓她睡自己的房間,李大媽就來過這么一出兒。
當時池珍珍“死了”,全家都在指責怨怪她。她也覺得愧疚難當,自然沒精力計較這些小事。
結果就是,她一個池家的親生女兒,在偌大的獨棟小樓的客廳里,打了好幾個月的地鋪。
直到天冷她凍的病了一場,咳嗽聲吵到了他們晚上睡覺,這才被池硯彬咒罵著搬出了客廳,和李大媽擠在一間屋里。
“我看不咋樣?!背卦缯f。
她轉頭,冷嘲的看向池錦年:“所以這么大的房子,你們就準備讓親生閨女和傭人擠一間?現在干脆連床都沒有讓我睡客廳?”
有什么不對嗎?池錦年不解,這不是家里沒有空房間了嗎,再說又不是沒給她安排地方住。
可這會兒被池早看著,他卻莫名有些面皮發(fā)緊,“你怎么和我說話呢?我是你爸!客廳怎么了,又不是大馬路上,睡哪兒不是睡。再者不是都說了,就今晚沒床,等明天……”
“所以你覺得只是沒床的問題?行,沒床是吧?沒事兒,你們忙,我自己找地方?!倍嘁痪涠疾幌朐俾牐卦绱驍喑劐\年,站起來就往樓梯走去。
轉身時看見桌上的荷包蛋,只覺可笑無比。
“哎哎,你亂跑啥!樓上沒空房間,你……”李大媽趕緊追上去,說著就要去抓池早的胳膊。
“再敢攔我一下,我現在就把池珍珍干的好事兒嚷嚷出去!”池早冷臉看著李大媽,話卻是說給池錦年聽。
“你!你到底要鬧什么!”池錦年氣的拿筷子的手都在抖,他實在不明白池早在氣什么,明明都安排好了,偏她嫌這嫌那的。但顧著池家的臉面,到底沒再和她爭執(zhí)分說,只心累的沖李大媽擺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