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池早又回到廚房,她拿了剛吃剩的骨頭,去院里喂狗。
沒有一股腦兒把骨頭全倒去狗盆里,池早搬個小板凳坐下,敲一下碗,扔一塊骨頭。
等狗吃完了,撲過來使勁兒沖她搖尾巴,她才再敲一下碗,再扔一塊兒過去。
你不是見不到池珍珍就吃不下飯嗎?如今有三天沒見人了吧,怎么還吃的這么香?
池早盯著邊吃邊把尾巴搖出殘影的狗,眼神冰冷。
“你就是池早?”正當池早要扔最后一塊骨頭時,院門口響起一道男聲。
一身藍色工裝,整個人精神又板正的周愛軍站在那里,正沖池早友善的笑。
池早看著他,沒說話,點了下頭。
“真是你啊?可算見到你了。你好,我叫周愛軍,是紡織廠運輸部專職給領(lǐng)導(dǎo)開車的司機?!彼悬c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嘖嘖,你和許阿姨長的真像,一看就是親母女。不過眼睛倒是更像池叔,又圓又黑,炯炯有神的?!敝軔圮娝实恼f道,“哪像池珍珍那個嬌氣包,一看就不是池家人?!?/p>
“對了,你吃早飯了嗎?頭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兒?該不會是池珍珍欺負你了吧?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好的,偏別人還不信。你說她,頂替你在城里好吃好喝這么多年,怎么還欺負人呢?你別怕,我……”
池早打斷他:“池珍珍被公安抓了?!?/p>
周愛軍:“我?guī)湍闶帐八?,你……你說啥!”
周愛軍大驚,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說啥?什么被公安抓了?不是,你憑啥說珍珍被公安抓了啊,你胡說八道什么呢,你……”
“估計快判刑了吧,你再晚點,派出所都見不到她,得去勞改農(nóng)場了。”池早又說。
“你、你……”周愛軍轉(zhuǎn)身就往外跑,因為太過著急,差點撞在大門上。
池早冷冷看著這一幕,把手里的骨頭扔了出去。
周愛軍,池珍珍的另一只舔狗。
上輩子,在所有人都指責(zé)她的時候,只有周愛軍會關(guān)心她,在無人的時候向著她說話。
池早一度很感動,也很信任他。
有一回聽信他說的,穿上池珍珍的衣服給池家人看,可以緩解他們想念池珍珍的心情。
結(jié)果她才剛把衣服穿好,就被暴怒的池硯彬堵在房間打了一頓,關(guān)進樓梯下的雜物間三天三夜。期間任憑她怎么道歉求饒,池家人都跟沒聽見一樣。
呵,周愛軍就是個表面看著爽朗大方,實則陰險虛偽的小人。
不過說起池珍珍的衣服,池早擰眉想了一會兒,突然有了一個好主意。
她轉(zhuǎn)身進屋,去雜物間找到一個行李箱、一個大袋子,徑直就上了二樓。
沒多久,又拿著東西下來。只不過之前是空的,這會兒箱子和袋子全都塞的鼓鼓囊囊。
“喲,你不是池家那親閨女嗎?這大包小包的去哪兒???”
剛出門,池早就遇見一個三角眼大嬸兒沖她搭話,還自來熟的想湊近箱子扒拉。
池早皺眉避開她的手,扭頭看過去,哦,李大媽的好姐妹,蔣銘偉家的保姆啊。
“有事?!彼亓司?,然后抬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