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彼{弈回答。
可以?
池早一喜,那是不是只要想辦法勸動石小滿請假,就能救下他了?
可還不等她多想,就聽藍弈又補充了一句。
“但有句話叫輕傷不下火線。作為一名軍人,一般的小傷小痛,是不會請假的?!?/p>
“何況軍令如山,只要任務需要,就算只剩一口氣,哪怕天上下刀子,該上還是要上,該沖也絕不會慢一分一秒。”
“明白了嗎?”藍弈問,轉頭又看向池早。
他好似看穿了她的目的,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堅毅如山,不容許包括她在內的所有人,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那要是明知道他會死呢?”池早被他的眼神一激,本就急切的情緒一時控制不住,張嘴就把壓在心底的話喊了出來。
“嘎吱”,一聲刺耳聲音響起。
輪胎狠狠摩擦在路面上。
池早不妨,朝前栽去。
藍弈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視線緊緊盯住她,“誰會死?小滿嗎?你怎么知道,你還知道什么?”
池早卻無視肩頭傳來的重壓,也沒回答藍弈的問題。
而是回視他,又說了一遍,“要是明知道他會死呢?你還會讓他去嗎,還要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嗎?”
“說啊,你回答我??!”她激動的催促,聲音里控制不住的帶上了哭腔。
藍弈沒說話,他感受著池早肩頭傳來的微微顫抖。
所以,她這么著急找小滿,是因為得到消息,小滿會死?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說的這么肯定,但……
“作為一名軍人,從入伍的那一天起,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我是,小滿肯定也是。”
藍弈動了動不知何時僵住的手指,他松開池早。
“如果因為要受傷流血,就退而不前,那是逃兵;一切阻止他上戰(zhàn)場的人,不是對他好,而是在侮辱他最為一名軍人的榮光?!?/p>
“我敢肯定,就算你當面問小滿,他也一定會是這樣的回答。”
“嗚、嗚嗚……”車里,響起池早抑制不住的哭泣聲,她看著藍弈,“可是他會死啊,他才二十歲,才二十歲,還那么年輕……”
藍弈抿唇,他沒安慰池早,也沒什么可安慰的。
他從口袋里掏出塊手帕塞到池早手里,重又踩下油門。
吉普車再次在黑夜里疾馳起來,車燈照亮前進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