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愣了下,蹙眉就要下車。
“別動!”
可手才碰上車門,藍弈的聲音又響起。
而他已經(jīng)推著自行車橫放進了車里。
池早抿了抿唇,手指攥緊,也罷,他非要說那就說好了,反正事情就是這樣,說開了他徹底死心了也好。
池早坐了回去,卻像最開始一樣,側(cè)身看著窗外。
“嘭”,車門關(guān)上。
力氣很大,車身都跟著晃了晃。
池早唇抿的更緊了,等著他先開口,問他想問的所有問題。
但藍弈卻沒吭聲。
他一言不發(fā)的擰動鑰匙,吉普車動了起來,飛快朝前駛?cè)ァ?/p>
市知青辦辦公室。
小干事正喝著茶翻看今天的報紙,但忽然,他動作停住。
剛那小姑娘說啥來著,家里人有心臟病不能生氣,所以不敢去找婦聯(lián)和街道做主?
不是,比起去找婦聯(lián),偷摸報名下鄉(xiāng),不是更讓人生氣嗎?
小干事眉頭一時皺的能夾死蚊子,隱隱猜到自己可能被忽悠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人小姑娘沒說實話估計是真有什么不能說的苦衷,畢竟誰家沒點爛事兒呢?
算了,不管是啥原因,也跟他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沒關(guān)系,只要他是按規(guī)定報的名就行。
這么想著,小干事慢悠悠又吸溜了口茶,徹底把這事兒拋去了腦后。
“嘎吱”,車停在了一處沒人的巷子口。
池早一直保持著側(cè)身的坐姿,此時也只是隨意掃了兩眼車窗外。
旁邊,車明明熄火了,可藍弈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沒松開。
他手緊了又緊,像是在隱忍掙扎,過了好一會才開口:“知青辦工作人員話里另一個姓池的人,是你的名字,對么?”
池早攥著的手一顫。
“是池珍珍先冒充你去知青辦的,是她想害你在先,你才那么做的,對么?”
“所以你很快就要下鄉(xiāng)去了,去西北還是西南,再不然就是藏區(qū)……”
“沒有?!眳s是池早打斷了藍弈的話。
她抿了下唇,“池珍珍昨天去的時候沒拿戶口本,沒報成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