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取消婚約吧!”池錦年卻不聽這些,他強忍著怒氣,壓低聲音,“蔣哥,你可別忘了,當初咱們之所以定這門親,是因為……”
“得得得!”蔣守國趕緊打斷他,“說事就說事,你提那茬干什么?”
“再者,我又不是說一定要取消,這不是來跟你商量的么?你說你怎么還急眼了呢?”
蔣守國說著,自己伸手又摸了根煙出來點上,“沈芳現(xiàn)在說什么都看不上珍珍了,嫌她太能鬧騰,對銘偉影響太大?!?/p>
“你是不知道,上回因為珍珍的事,銘偉跑去軍區(qū)大院,藍家后來把沈芳好一通罵,直說她找兒媳婦的眼光不行?!?/p>
“錦年,”蔣守國意味深長的看著池錦年,“你也不希望我們和藍家的關系鬧僵吧?”
和藍家關系鬧僵?
那當然不行!
這話池錦年雖然沒說,但表情卻再明顯不過。
他也煩躁的抽了口煙,“那蔣哥你到底是怎么個意見,直說吧?!?/p>
“我的意見就是,珍珍說到底,總歸也不是你親生的?;榧s的事,不如……就換成早早吧,怎么樣?”
怎么樣,怎么樣?
打死池錦年,都沒想到蔣家會有這種想法。
但蔣守國的話也有道理,不管池早和他們關系有多僵,可說破天去,她身上流的都是池家的血。
但池珍珍不一樣,眼下看著關系再好,可她畢竟是程家的種,一旦出點什么事兒,她把戶口一改,他們根本拿她沒辦法。
尤其之前還出了池珍珍丟下許琴一個人逃跑的事,池錦年心里就留了疙瘩。
別看后來因為祁鈺生的關系,他面上對池珍珍的態(tài)度又恢復如常。
可事實上……他好歹是一廠科長,怎么可能看不出池珍珍的涼薄,不過是想借著池珍珍攀上祁鈺生,所以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罷了。
但要把婚約的人選換成池早,就那孽障的性子……
“老池,老池?”卻是許琴,不明白池錦年怎么忽然好端端的發(fā)火,不解的皺起了眉,“怎么了,不就是問問你能不能借到車么,你說話那么沖干什么?”
池錦年聞言回過神來,“沖什么沖了?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
“倒是你們,誰家下鄉(xiāng)跟搬家似的,大河村可還有程家呢,那些被褥鋪蓋什么的,直接去程家拿不就好了,大老遠背過去不累嗎?”
去程家拿?
許琴一想這話也不是沒道理。而且要是去掉被褥,東西就沒那么多,車的問題變相也能解決了。
“不行!”卻是池珍珍聽了這話,激動的反駁。
就程家那又窮酸又邋遢的落魄樣兒,他們能有什么好東西!
還被褥鋪蓋,誰知道她真去拿的話,會把什么破爛兒拿給她,她才不干!
心里這么想,但話卻不能這么說,池珍珍趕緊上前,抱住了許琴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