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咽了口口水,卻不敢隱瞞,只硬著頭皮繼續(xù)說,“所以,除了隱約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外,應該、應該算是沒出岔子吧?!?/p>
話音落下,外面短暫的靜了一瞬。
下一秒,一聲輕笑響起,“幾乎,隱約,應該……”
“王大頭,幾天沒見,你漲進不小啊,學了這么多含含糊糊的詞,嗯?”男人臉上依舊帶著淺笑,聲音也一如既往的溫和。
可遮掩在鏡片后的目光,卻讓大哥,也就是王大頭,和一直沒敢吭聲的麻稈都忍不住心驚。
“哥,對不起,我們……”王大頭想解釋,下一秒卻捂著肚子,臉色痛苦的扭曲起來。
男人收回踹人的腳,抬手扶了扶眼鏡。
他語氣依舊溫和,像是剛才打人的不是自己一般,平靜的問,“聽見喊的是什么了嗎?”
那一腳沒有留一點力,王大頭只感覺不久前才吃的晚飯都要吐出來了。
但他不敢磨蹭,趕緊忍著疼回答,“當時是頂風,所以沒、沒聽得太清楚,喊得好像是、是找找?!?/p>
找找,早早,池早。
男人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所以這群廢物,動手的時候還真是被人看到了啊。
還跟他裝傻,說什么應該!
他目光更幽冷了幾分,心里騰起想要施暴的沖動。
可想到萬一,萬一正打人時,有人追了過來,他豈不是就暴露了?
想到這兒,男人深吸口氣,臉上笑容不再。
他看了眼緊閉的里間房門,瞥向旁邊的麻桿。
麻桿一驚,下一秒反應過來,連忙小跑著過去,將房門打開,“哥,人就在里頭呢,您看看。”
麻稈說得小心又諂媚,半點不見先前說男人八卦時的猥瑣和嬉皮笑臉。
男人沒說話,抬腳走過去,沒再看旁邊的王大頭。
里間。
池早一直聽著他們的說話聲,也聽見了王大頭的那句“找找”。
但她生不出一點高興的心情,甚至都沒有辦法把那句“找找”和自己聯(lián)系起來。
她的身體是僵的,思緒是遲鈍的。
等聽到靠近的腳步聲,等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意味著什么時,房門已經被推開,昏黃的光已經大片大片的傾瀉進來,投射到距離她半步之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