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里就算把人罵了八百句,池錦年面上也不敢露出來一點兒。
不僅不敢露,聽見何大爺?shù)膯栐挘€得好聲好氣的回答。
何大爺:“池科長,出啥事了?哪個王八犢子,連咱們紡織廠的人都敢打?”
“這是許主……不是,這是許干事吧,嘖嘖,哪個單位的人啊,咋把你們打成這樣了?”
何大爺說著,老手一伸,就把池錦年的頭手動抬了起來。
旁邊有個女工見了,連忙十分熱心的上前,也有樣學(xué)樣把低著頭,恨不能鉆進(jìn)地縫的許琴也給手動抬起了頭。
“奧嚯!”
“嘶!”
“娘咧~”
已經(jīng)趕到跟前的人群里,發(fā)出陣陣驚呼和吸氣聲。
只見,一男一女,四只眼全都被錘得青紫,四邊臉上都是道道紅血瘤子,池錦年鼻子下面還滲著點兒血,鼻梁更是腫得跟被打斷了似的。
“這是咋得了?。俊?/p>
“是不是遇上劫道兒的小混混了?”
“保衛(wèi)科呢,保衛(wèi)科的人在不在?好好的人給打成這樣了,你們管還是不管?”
“就是就是,哪個不長眼的,連咱們紡織廠的人都敢打,必須得給抓起來!”
人群里傳出叫不平的吆喝聲。
還有那熱心的,已經(jīng)撒腿往保衛(wèi)科跑,這是去叫人了。
見此,池錦年本就被打得五彩紛呈的臉,更是青一陣紅一陣。
他祖宗的!
都是姓何的這個老不死的!
嘴那么快干啥,手那么賤干啥,現(xiàn)在好了,他堂堂一科之長的臉,全他娘丟光了!
這一刻,要說池錦年最恨誰,何大爺能趕超許琴,排去第二。
至于第一,必須得是那個傻老太婆全家。
是的,昨晚因為兩口子干仗,池錦年和許琴沒來得及去醫(yī)院。
到今早,相互憋著勁兒還不說話的兩個人,這才買了點東西趕過去。
好家伙,那家人昨晚可是一大家子在醫(yī)院等了半晚上啊,就等著他們?nèi)ニ湾X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