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刀,那股剛剛平息下去的殺意,在眼底重新沸騰。
“孫局,今晚只是個開始。幫我準備一間最安靜的審訊室,我要給那幾個‘短路’的病人,好好地‘會診’一下?!?/p>
“我要把他們腦子里,藏著的每一條毒蛇,都給揪出來!”
京城西郊,某秘密基地。
這里沒有名字,只有一個代號——“磐石”。
厚重的合金大門隔絕了內外的一切,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冰冷金屬的味道。這里的每一寸墻壁,都足以抵御重磅炸彈的轟擊。
一間燈火通明的會議室內,氣氛壓抑得近乎凝固。
長條會議桌的一端,坐著周翊聰。他面前沒有卷宗,也沒有茶水,只有一杯他自己帶來的、飄著幾粒枸杞和菊花的保溫杯。
另一端,則是以孫振海為首的,來自不同部門的數(shù)位高級別負責人。他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凝重,面前擺放的,是剛剛從靜心堂現(xiàn)場傳回的初步勘察報告。
報告內容堪稱魔幻。
現(xiàn)場未發(fā)現(xiàn)任何槍械、爆炸物殘留。
死者顏博文,dna確認,殘留物為高度碳化的有機物,但形成過程無法用現(xiàn)有任何物理或化學手段解釋。
七名昏迷的“永生會”成員,身體機能正常,但大腦皮層活動異常,呈現(xiàn)出一種前所未見的、類似“系統(tǒng)宕機”的深度抑制狀態(tài)。
所有賓客的記憶,都出現(xiàn)了驚人的一致性斷層,完美地跳過了最關鍵的十幾分鐘,他們的精神狀態(tài)穩(wěn)定,甚至比參加宴會前還要好。
每一條結論,都在瘋狂地挑戰(zhàn)著這些唯物主義精英們的世界觀。
“周翊聰同志?!弊谥魑坏囊晃活^發(fā)花白、肩章上扛著金星的老者,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是孫振海的頂頭上司,也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代號“將軍”。他的聲音洪亮而沉穩(wěn),帶著久居上位的威嚴,“首先,我代表國家,感謝你為我們鏟除了‘燭龍’這顆毒瘤。你的功勞,毋庸置疑?!?/p>
周翊聰端起保溫杯,吹了吹熱氣,輕輕呷了一口,沒有說話,等著對方的下文。
“但是?!睂④姷脑掍h一轉,目光變得銳利如鷹,“我們需要一個能夠被理解,能夠被記錄,能夠被歸檔的解釋。我們面對的是一個組織,一個龐大的、跨國的、擁有超常規(guī)力量的邪惡組織。要戰(zhàn)勝它,我們就必須了解它,分析它。而你,是目前唯一一個能讓我們跳出迷霧的人?!?/p>
“我的解釋,剛才在路上已經(jīng)跟孫局說過了?!敝荞绰敺畔卤乇?,淡淡地說道,“用你們能聽懂的話來說,顏博文和他手下那些人,相當于是一個個接入了局域網(wǎng)的終端。顏博文是服務器,靜心堂那個風水局,是他們的路由器和信號放大器。我做的,就是先砸了路由器,再用一根特殊的‘針’,給服務器的核心cpu,注入了一段無法被解析的‘病毒’代碼,造成了其核心能量系統(tǒng)過載,自毀了?!?/p>
會議室內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周翊聰。
砸了路由器?病毒代碼?
這套說辭,比“形神俱滅”更加離譜,卻又詭異地……好像能聽懂一點點?
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像是技術部門負責人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推了推眼鏡,問道:“那……那根‘針’,是什么原理?那段‘病毒代碼’,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