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作鎮(zhèn)定地灌了口茶,心里卻隱隱有些不安。
那個能殺一萬五千俘虜、炸塌黑風口的李開,真的會被百姓牽絆住嗎?
但事到如今,他已沒有退路。
城墻外,很快傳來百姓的哭喊聲。
……
遼東郡城墻下,李開勒住戰(zhàn)馬,望遠鏡里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
城墻上密密麻麻地綁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全是大天百姓。
他們被粗繩捆在垛口上,臉色慘白,眼神里滿是恐懼,哭喊聲順著風飄下來,像針一樣扎在李開心上。
“狗娘養(yǎng)的金在國!”
李開猛地一拳砸在馬鞍上,指節(jié)泛白,怒不可遏。
“竟用百姓當擋箭牌!算什么東西!”
馬勇和士兵們也看到了城墻上的景象,個個氣得咬牙切齒,火銃的槍口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旅長,這……這怎么辦?”
馬勇急道:“開炮的話,會傷到百姓的!”
李開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盯著城墻上那些絕望的面孔,胸口劇烈起伏。
他知道金在國打得什么算盤。
用百姓的命,逼他放棄攻城,放棄那四十萬兩銀子,放棄為死去的同胞報仇。
就在這時,城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身著高麗官服的使者騎著馬,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身后跟著兩名持矛的親兵。
使者在離李開隊伍百米外勒住馬,臉上掛著輕蔑的笑,用生硬的大天話喊道:“對面可是李開李旅長?”
李開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使者見狀,笑得愈發(fā)得意:“我們王爺說了,念在你也是個帶兵的,只要你現(xiàn)在帶著你的鄉(xiāng)匪滾出遼東州,再留下所有火銃和大炮,王爺可以饒你們天朝百姓一命?!?/p>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城墻上的百姓,語氣帶著殘忍的威脅:“否則……你每往前走一步,城墻上就掉下來十個腦袋。你要是敢開炮,呵呵,這上面的幾千百姓,可就全成肉泥了!”
“你找死!”
馬勇怒喝一聲,就要催馬沖上去。
“攔住他!”
李開低喝一聲,眼神冰冷地盯著使者:“金在國就這點能耐?拿百姓當籌碼,也配當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