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的另一端,林瑾月的心緒同樣不寧。
恩公!
他曾兩次救自己于水火,這份深恩,她時刻銘記于心,早已情根深種。
讓她與恩公動手?
不!她萬萬做不到!
要不……干脆將手中長劍擲于地上,直接認(rèn)輸?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xiàn),便被她強(qiáng)行壓下。
不行!此舉太過突兀,定會引人注目,平白給恩公招惹是非。
那么……虛晃幾招,而后尋個時機(jī),讓兵器“不慎”被擊落?
可萬一……萬一失手傷了恩公如何是好?
觀他方才被古長老強(qiáng)行帶上臺的情形,似乎真的有傷在身,尚未痊愈。
她玉手緊攥劍柄,眸中盡是掙扎與關(guān)切。
她只是靜靜凝視著陳樺,偶爾會極輕微地?fù)u一搖頭,似有萬語千言,卻堵在喉間。
臺下觀戰(zhàn)的修士等了許久,卻見臺上二人始終僵持。
與方才玄歡宗、清溪宗那場生死搏殺相比,此刻這般“對峙”,著實(shí)令人費(fèi)解。
青霜閣的席位上,古通的臉色已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哼!”
他鼻孔中發(fā)出一聲重重的冷哼,語氣中滿是不耐與輕蔑。
“磨蹭什么!莫非要在這擂臺上,玩那孩童的一二三,木頭人不成!”
他聲音雖不高,卻帶著結(jié)丹后期的威壓,清晰地傳遍了附近席位,引來一陣低低的議論。
“打呀!怎么還不動手?”
“莫不是怕了對方,不敢先出手?”
“青霜閣就派了這么個人上來?真是貽笑大方!”
“清溪宗的,莫要客氣,好好教訓(xùn)他一番!”
鼓噪聲,嘲諷聲,如同漸起的浪潮,一波波向著擂臺中央的陳樺涌去。
陳樺緩緩吸入一口氣,再徐徐呼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他不能讓青霜閣因他而受辱,更不能辜負(fù)沈師姐與林長老的維護(hù)。
也罷!
便演好這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