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沉默如鐵,眼神銳利如鷹隼,身上散發(fā)出的濃烈煞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陰云。
為首一人,身材魁梧如山岳,面容剛毅如刀劈斧鑿,身披一件沾染著暗褐色干涸污跡的玄黑大氅,仿佛剛剛從尸山血海的修羅場中浴血歸來。
濃眉之下,一雙虎目精光爆射,瞬間掃過現(xiàn)場所有人,最終如同兩柄實質(zhì)的標槍,死死釘在風玉麟和他身后那名一直沉默佝僂的老者身上。
無形的壓力如同萬鈞巨巖,瞬間壓在了風家所有人的頭頂和心口。
那些剛剛還兇焰滔天的護衛(wèi),此刻一個個臉色煞白如紙,冷汗瞬間浸透內(nèi)衫,身體控制不住地篩糠般顫抖,竟無一人敢再妄動分毫。
甚至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
神意境武者與凝元武者的差距,如同天淵之別。
“爹!”
厲胖子看到這如山的身影,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
“您可算來了,不是兒子不給您長臉,是這群王八羔子他們不講武德??!”
“仗著人多勢眾,全是凝元境的高手,上來就群毆!”
“您看我這臉!”
他指著自己青紫腫脹、血跡未干的臉頰,聲淚俱下地控訴,像個在外面受了天大委屈終于見到家長的孩子。
全然不復剛才面對風玉麟時的模樣。
現(xiàn)場當中,唯有蘇墨知道厲胖子這是在干嘛。
厲千鋒很討厭那種在外打不過別人,就以家世壓人的紈绔子弟。
厲胖子這是擔心老爹事后找他們麻煩,在賣慘呢。
厲千鋒瞥了一眼兒子那凄慘模樣,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
陳藏鋒不知何時已悄然合上了刀匣,那驚鴻一瞥的璀璨銀芒與刺骨寒意瞬間收斂無蹤,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他依舊穩(wěn)穩(wěn)地托著那口不起眼的桐木刀匣,臉色平靜得如同幽深的古井。
厲千鋒目光如電,重新鎖定風玉麟等人。
“本座接到線報,稱屠蘇仙有邪教妖人聚眾鬧事,襲擾商戶,意圖不軌,甚至對我靖夜司巡夜人員出手?!?/p>
語氣頓了頓,厲千鋒看著風玉麟等人那煞白的臉,緩緩道:
“看來你們就是這群形跡可疑之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