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嫂,咱們完了,完了”
什么就完了?王惠君著急,“什么意思?怎么就完了?媽在信里說什么了?”
李金娥吞咽口水,潤了潤喉嚨,“媽說,說讓咱們主動承認錯誤,爭取寬大處理,涉案的不是我們,咱們只是被爸連累,到時候下放勞改的時候,爭取去媽在的那個村子?!?/p>
黃孝民一咬牙,“聚眾賭博,涉案犯事的是爸,和咱們有什么關系?不可能會淪落到下放勞改的地步?!?/p>
話是這樣說,可自己心里卻隱隱打了一個問號。
想起今早被廠子停工的自己,心里又搖擺不定。
扭頭看向黃孝國,“大哥,你廠子呢,你有沒有事兒?”
黃孝國默默道,“我被停工了?!?/p>
“肯定的。現(xiàn)在開始嚴打,爸又出了這種事,你們不停工才怪?!?/p>
李金娥緩過神來,看著黃孝民,眼底劃過一絲絕望,“都停了咱們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就按媽說的做。”
一道柔弱卻堅定的聲音響起。
黃孝國皺眉,“你添什么亂?字都不認識?!?/p>
李金娥輕飄飄來了句,“大哥,我還是孝民教認的,你要是想,也能教大嫂啊?!?/p>
黃孝國沒說話,自從吳老太離開后,他看王惠君一日比一日煩,嘴笨不說,連字也不認識。
李金娥心里冷哼一聲,這黃家的父子都是欠管教的。
最終這件事還是由李金娥拍板,就依照吳老太信上說的做。
還在病房的黃滿倉一臉驚恐的看著對面的公安。
“你和王彪是怎么認識的?”
黃滿倉抿了抿嘴,“不,不認識啊。”
“哦?不認識?”身著公安制服的中年人面無表情看著黃滿倉,“不認識你在他盤的賭局上?”
“我!”
“我是被人騙過去的。”
“黃滿倉!”方才還算平和的聲音驟然冷厲,黃滿倉屁股向后一縮,垂下眼皮,遮住了眼底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