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讓我瞞著母親?”奇怪的是,姜悅也在場。
姜隱牽著宣哥兒進(jìn)了屋子,眾人一看到她,神情各異。
柳氏看到她,哭得越發(fā)大聲了,姜悅起身,默默地沖她行禮,倒是一旁的姜雪上前走了兩步,又躊躇地站定,喃喃說了句:“大姐姐,你快勸勸母親吧?!?/p>
姜隱挑眉,將宣哥兒交給芳云帶至一旁玩耍,她則走到柳氏的另一側(cè)顧自坐了下來。
“母親今日又是為了何事大動肝火,仔細(xì)氣壞了身子不值當(dāng)?!?/p>
柳氏聽她開了口,像是尋到了可以為自己做主的人一般,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
“你是不知,你那好父親居然在外頭養(yǎng)了個女子,且連孩子都有了,只比悅丫頭小了一歲,可見都多少年了?!绷险f罷,又拭起淚來。
姜隱露出一副震驚的模樣:“父親在外頭有外室和外室子?母親沒弄錯?”
柳氏一巴掌拍在小幾上:“怎么可能弄錯,是我親眼所見。那日悅丫頭送她姨娘去莊子養(yǎng)病,回來時看到你父親出現(xiàn)在青衣巷,好奇就跟過去瞧了瞧?!?/p>
“這一瞧,發(fā)現(xiàn)了一對母子,他姜海還給了他們母子一大包銀子。悅丫頭覺得奇怪便回來同我說了此事,我起了疑心,尋人查了那對母子?!?/p>
說到此處,柳氏的怒火又上來,胸脯劇烈起伏,抬手便將杯子掃落在地,砸了粉碎,丫頭婆子又忙上前收拾殘局。
“要我說,三妹妹你也真是的,瞧見了就瞧見了,何苦巴巴地跑回來同母親說這些,你看把人氣成什么樣子了。”姜雪狠狠地剜了姜悅一眼,滿是埋怨地說著。
她心里還是有氣,氣姜悅設(shè)計了這一切,但秦度卻說,便是沒有姜悅,他也會娶姜氏女,姜悅只是讓他的設(shè)計更順利罷了。
再者,她如今已經(jīng)是秦度的夫人了,一容俱容,一損俱損,他如今馬上要攀上高枝了,她若不想做下堂妻,就得守著這個秘密,不能再提。
她能不提此事,但看到姜悅叫她如何不氣,所以逮到機會便刺她。
“二姐姐這是要我欺瞞母親,讓她一直被父親欺騙?”姜悅毫不示弱,反駁道。
“你……”姜雪氣結(jié),她心里的確是這個想法,姜家絕不能亂,要不然她的靠山就沒了,但又不能實話實說,只好轉(zhuǎn)頭看向姜隱,“大姐姐,你倒是說句話啊?!?/p>
柳氏也拭了淚,看向姜隱。
“母親可還記得,父親曾提過要過繼族中子弟為子之事,”姜隱撫著手爐緩緩說道,“如今想來,他所謂的族中子弟,不會就是這個外室子吧。”
姜隱這話,如驚雷劈在柳氏頭上,心中暗暗后悔,若不是當(dāng)初姜隱斷了姜海的念頭,興許那個奸生子真的要光明正大地進(jìn)了這家的大門了。
她一想到此,憤怒異常,怕的又是拍在了小幾上,憤而起身:“姜海,你還當(dāng)真打得一手好算盤,一個奸生子居然還想入姜家大門,做夢?!?/p>
說罷,柳氏憤怒地在屋子里踱起步來:“不成,我絕不能輕易放過他們,敢背叛我,他怎么敢?!?/p>
柳氏近似吼地說道,喊完又突然站定,看向一旁的老媽子:“去,派人將那對母子給我綁了,發(fā)賣到別處去,越遠(yuǎn)越好?!?/p>
“慢著。”姜隱起身,阻止了往外跑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