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衣的聲音,越來越平靜。
平靜得仿佛根本不是那個喝醉的人。
而清醒的許欣桐,卻像被灌了桶涼到徹骨的冰水,渾身發(fā)冷。心底某處,在無聲無息地崩塌著,潰不成軍。
這些事,都是自己做的……
自己怎么會,怎么會做這些事呢……
頭部傳來一陣陣的密密麻麻的痛,許欣桐只感覺腦子快要爆炸。
許輕衣縮在后座,緊緊地抱著自己膝蓋,埋著臉,像一個無助的小孩子,縮成一團。
許欣桐渾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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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離江城市中心有兩個小時車程。
陸庭深趕來時,已經(jīng)快十點。
許輕衣已經(jīng)爛醉過去,倒在后座,小小的一團縮在一起。
他脫下外套,給人蓋在身上后,才坐上駕駛座,皺了皺眉:“怎么回事?!?/p>
“我也不知道,我見了季知書之后,聯(lián)系不上輕衣人,找了很久,才在山莊酒館找到人。那會兒她已經(jīng)喝得意識不清了?!?/p>
許欣桐臉色慘白,雙眼通紅,狀態(tài)看上去,差得不行。
陸庭深皺了皺眉,想起以前好幾次,許輕衣喝醉酒胡言亂語,問道:“她是不是說什么了。”
許欣桐眼睛頓時濕潤。
她張了張嘴,聲音嘶?。骸瓣戓t(yī)生,我以前,是不是特別不是個東西。”
陸庭深:“嗯。”
許欣桐眼淚掉下來:“輕衣剛才,說了很多小時候我欺負(fù)她的事。我怎么會做出那種事,那個時候,我不是也才八歲嗎,我怎么會那樣子欺負(fù)她。”
她哭得不能自已,人一抽一抽的。
陸庭深抽出兩張紙巾遞給她:“多哭一會兒,等你記憶恢復(fù),指不定又不是個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