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中藥鋪都會掛有畫像,有的是孫思邈,有的是李時珍,有的是華佗,但是二叔的店里掛的這幅畫像,卻和藥并不沾邊。
畫上一位老者,頭發(fā)花白,精神矍鑠,手拿一方印章。我曾經(jīng)問過二叔,這畫上的是什么人,二叔卻笑而不答,只對我說:“咱家可不僅僅只是行醫(yī)這么簡單!”
這老頭又故弄玄虛!
正在想著,忽然我的電話響了,我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上寫著兩個字:元宵。
元宵原名湯元鼎,北京人,是我大學的同學,盡管我們不是一個專業(yè),但并不妨礙我們成為最好的朋友,湯元鼎的整個家族都是做古董生意的,相傳當年生他的那天,他父親剛好收了一個元代的銅鼎,于是就給他起名叫元鼎。上大學之后,大家叫來叫去叫順嘴了,就改叫他湯圓,我直接翻譯了一下后就叫他元宵。湯元鼎自己到不在意,反而會覺得元宵這個名字還挺好聽的,真是心寬!
元宵畢業(yè)之后,跟著他爸爸進入家族生意,做起了古董買賣。聽說也是混的風生水起。盡管我們經(jīng)常會聯(lián)系,但是由于各種陰差陽錯,兩年來一直沒再見面。
我剛一按下接聽鍵,對面元宵的聲音馬上傳了過來:“卓然,你丫干嘛呢!最近是不是閑著沒事干?”
“你丫才閑著沒事干呢!”
說的我好像寄生蟲一樣,“我現(xiàn)在正跟我二叔學醫(yī)!告訴你,哥們兒現(xiàn)在正抓藥呢!等你哪天得了癌癥、白血病、艾滋病什么的,哥們兒給你治!”
“我去!”元宵連呸了幾口,“你能不能盼我點好!你學醫(yī)?不吃你的藥還能多活幾天!”
“你小子給我打電話,到底有事沒事??!沒事我掛了??!耽誤我學習!”
“別別??!”元宵語氣立馬緩和了許多,“我找你有正緊事!”
元宵顯得有點興奮,“我前段時間正式從家里分了出來,自己單立了一攤?!?/p>
我有些意外,像元宵這種大家族,自己出來單立門戶,實在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他自己倒是挺開心,“那恭喜你啊,湯大少爺!不對,應該叫你湯總了。不過你找我到底干嘛?”
元宵在電話里繼續(xù)說道:“過兩天我要去西北那邊上上貨,沒準還有壓堂,怎么樣?跟哥們兒去開開眼!食宿玩我都包了!怎么樣仗義吧!”
元宵以前給我講過,“上貨”“壓堂”都是他們的行話,“上貨”指的是指通過熟人到山里或農(nóng)村采購古董。“壓堂”指的是相當不錯的好東西。
聽元宵這么一說,我也動心了,“去哪啊?”我問道。
“甘肅臨夏!到時候你坐高鐵來北京,咱們坐飛機過去!”
“元宵你這事靠譜嗎?別到了那之后,人生地不熟的,再把咱們綁了?!蔽倚恼f,老子自己在家好好的當著宅男,跟著你去,別再讓人給抓了黑煤窯。
“那都不可能”元宵信誓旦旦的說道,“甘肅那邊有我爸多年的老朋友,那可是生死之交,我叫他孔叔,而且也是我家在西北的合伙人。我請他幫忙,絕對沒問題!”元宵顯得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