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見她這么不在意自己身子,頓時(shí)又有些惱怒起來:“你還說沒事!?從前劉家遭的那些罪,落得那些疤,咱們就先不提了!”
“祖母雖然有藥可以給你祛掉這些疤痕,但如今,你也該愛惜著自己的身子了。怎么就弄成這個(gè)樣子?”
李卿落欲言又止,一副無法說出口的樣子。
雀兒跪在地上:“姑娘,還請(qǐng)降罪奴婢。奴婢多嘴,已經(jīng)將那日,您被大公子逼著給夫人取血割肉的事,都告訴了老夫人?!?/p>
“還有,后來咱們紅楓館鬧鬼,您又被騙去春在堂的這些事,都說了?!?/p>
李卿落瞪大了眼:“你!雀兒……哎!”
李卿落眸中,頓時(shí)含滿了淚珠。
她撇過頭去,似乎有千言萬語的委屈,可卻一個(gè)字都說不出來。
裴老夫人看著她,就仿佛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
這一刻,好像有人將她的心都給挖了……
她伸手摸著李卿落的鬢角,長長的嘆了口氣。
“你怕祖母對(duì)你失望,擔(dān)心你是不是?”
李卿落眼淚直直滾下,落入了枕頭里。
裴老夫人心疼的握著她的手,“祖母去查過了,你那母親確實(shí)患了眼疾,只不過根本沒有嚴(yán)重到,需要什么取血割肉入藥的地步,這一切都是她和你那阿兄合起伙來想要收拾你的法子?!?/p>
“祖母知道你聰明,此事你是不是也早就猜到了?”
李卿落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裴老夫人又問:“那你中了毒,為何不與祖母說?還讓鄧嬤嬤這個(gè)老東西瞞著我!我派雀兒去你身邊,也是為了盯著你的,結(jié)果你……!”
李卿落扭頭過來,紅著眼看著裴老夫人說:“祖母,對(duì)不起。落兒不想讓您為難,所以才覺得這些事,都沒必要告訴您?!?/p>
“您說過,萬事都要靠落兒自己,所以我有努力去做,只是落兒沒用…”
“還有,母親那里……到底是我沒能討她歡心,也是我的不是。”
“祖母您別生氣,我聽您的話,您讓我去親近討好他們,我這回好了,就還去……”
裴老夫人心酸的不行,重重一握李卿落。
“行了!祖母……是祖母,之前不對(duì)。”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祖母自詡灑脫了半輩子,卻對(duì)你苛刻了起來?!?/p>
“祖母當(dāng)年都未能做好的事,又豈能強(qiáng)求你去圓滿?”
“祖母也早就該認(rèn)清楚,你那爹娘還有哥哥,都是無情無義沒有心的傻子,就算你傾盡一切去討好他們,他們的心怕也是捂不熱的!”
“還有,祖母不管你,誰管你?你沒有爹娘,可是還有祖母呢!”
“是祖母尋你回來的,祖母就管你一輩子?!?/p>
“你先歇著,這件事,祖母定然為你做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