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崩碎,血霧綻開。
相國寺青石板斷斷碎裂,不斷崩飛,巨大的碰撞聲響起,激蕩著在場人們的耳朵。
慧能方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戰(zhàn)斗發(fā)生的地方。
他預(yù)料的場景并未發(fā)生。
一道人影半跪著倒滑出近十米,雙腳已經(jīng)踩進了青石板中,在地面上犁出了長長深陷的痕跡。
另一個人還佇立在原地,只不過只剩下了軀干,腦袋已經(jīng)變成了彌漫在空中的那片血霧。
下一秒,遲來的刀劍才降臨在了那道佇立著的身影上,將其斬成了數(shù)段。
“一股子佛家的臭味,這禿頭的靈魂是真難吃。”
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李澤岳耳邊響起,他的胸前吊墜一閃,便再度陷入了沉寂。
“李澤岳!”
急切的聲音響起,紅衣女子來不及收劍入鞘,匆忙跑到半跪在地上的那道身影旁邊,攙扶住了他。
“咳咳,我沒事?!?/p>
李澤岳被趙清遙緩慢攙扶而起,一手搭在身邊青梅竹馬身上,用另一只手手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
“佛門龍象手,挨一下果真不好受啊?!?/p>
李澤岳深深喘著粗氣,慧文和尚那一下來得太過猛烈,直取自己心脈,他表面看似并無大礙,身體內(nèi)部經(jīng)脈應(yīng)該也受了一定的損傷。
但沒事,這些都在他的可接受范圍之內(nèi)。
這時,黑衣侍衛(wèi)們也都連忙來到了自家殿下身邊,將其拱衛(wèi)起來,陰冷的眸子死死盯著那群滿臉無措的相國寺僧人們。
張旭此時也已然施展輕功趕來了李澤岳身側(cè),刑部十三衙門官員們也匆匆跑來,在黑衣侍衛(wèi)們外圍又形成了一道防線。
看著內(nèi)外兩層的防線和如臨大敵單手緊緊持劍的趙清遙,
李澤岳忍不住又咳嗽了兩聲,心里吐槽道:“這皇子,是真不好當(dāng)啊。”
“我剛才看到了什么?”
慧能方丈眨了兩下眼睛,腦海中還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那一襲白袍文文弱弱的殿下,一拳把慧文的頭……捶爆了?
張旭也有些不可置信,他在剛剛那千鈞一發(fā)的一刻,真以為自己的小命要隨著二殿下一起煙消云散了。
可誰又能想到,傳聞中一向醉心風(fēng)月的殿下,怎會如此之生猛?
“清遙,放執(zhí)金令吧?!?/p>
李澤岳舉起沒被趙清遙攙扶住的右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本想緩解一下她緊繃的情緒。
低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用這只手捶那和尚的腦袋了,此時又沾了趙清遙一手的鮮紅。
趙清遙此時卻沒顧及那么多,她聽到李澤岳給她說的話,從腰間掏出了一個圓柱型的黑色小管,尾部還帶有一個細小的繩子。
她小心將李澤岳交給了身旁一位侍衛(wèi)攙扶,自己單手將黑色小管高高舉起,對準(zhǔn)天空,另一只手拉動了底部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