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劉狗兒知道趙靖回來了,立刻跑來告狀:“卜念德那老家伙真是活膩了!不知道收了牛豐裕多少銀子,眼見著糧價都上天了。”
這時劉七娃也來了,他滿臉憂心對趙靖道:“大哥,不少百姓看著糧價降不下來,想出城尋吃的。卜念德以城外出現(xiàn)叛軍為由,命人把東西城門都關(guān)上了,不許出城?!?/p>
劉狗兒瞪著眼睛罵道:“他這是想把城里的百姓都餓死??!”
剛趕到的劉世財(cái)聽了這話,接口道:“牛豐裕的弟弟正在買人呢,只收十四五的女孩。”
劉狗兒和劉七娃聞聲站起來,劉狗兒擼起袖子惡狠狠道:“媽的,我去宰了他!”
劉七娃道:“大哥,咱們不管嗎?”
趙靖冷著臉道:“當(dāng)然要管。狗兒,你先領(lǐng)人把牛豐裕的兄弟抓了,吊在衙門前的大街上。朝廷明令,不許買賣良家。”
劉狗兒皺眉道:“要是卜念德那老東西來搗亂,我能不能直接弄他?”
趙靖擺擺手,道:“不行,我們現(xiàn)在不是要造反。他手下的衙差不敢動手的,你只是不聽他的,讓他有什么事來找我?!?/p>
劉狗兒悻悻道:“好吧。”
劉七娃問道:“大哥,糧食……”
“魏家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三天,五千石?!壁w靖話音沉穩(wěn),擲地有聲。
劉世財(cái)頓時面露喜色,隨即又擔(dān)憂道:“倒是夠把糧價壓下來了,可是現(xiàn)在百姓都把錢花沒了,到時候便宜糧食也買不起啊?!?/p>
趙靖笑道:“自然是讓吞進(jìn)去的錢吐出來。”
趙靖和人在房里商量,宋翠娥和宋秀娥兩姐妹卻是面有郁郁之色。
三嬸眼尖,瞧出不對,趁著沒人在,悄悄過來問道:“你們兩姐妹怎么了?愁眉不展的?!?/p>
宋秀娥忙道:“有嗎?可能是沒睡好?”
三嬸一聽,便知有緣故,于是說道:“我雖不是看著你們長大的,也看了不少年。自從到了趙家,你們兩個哪天不是嘴角翹起來的,偏這兩天耷拉著臉,誰看不出?到底怎么了?吃喝……難道是他姐夫……”
宋翠娥聽三嬸快猜出來了,于是一股腦把趙靖那天赴宴穿了一雙陌生的鞋回來的事說了。
三嬸想了想,道:“要不問問劉狗兒?他一直跟在他姐夫身邊?!?/p>
宋秀娥搖搖頭:“不行,問他就相當(dāng)于問當(dāng)家的了?!?/p>
三嬸看看二女,試探道:“那你們是什么心思?”
宋翠娥撇撇嘴道:“他要是喜歡,領(lǐng)回家就是了,家里也不差一口吃的。”
宋秀娥蹙眉道:“那雙鞋子也不合當(dāng)家的腳,也許是個誤會也說不定?!?/p>
三嬸聽完兩人的話,卻是冒出另一個念頭,唬道:“別是那個女人不能領(lǐng)回家?”
兩姐妹不明所以,眼巴巴望著三嬸,問道:“為什么不能領(lǐng)?”
三嬸猶豫一下,湊上前小聲道:“萬一是成了親的……或者是院里的……”
見二女一臉茫然,她嘖了嘖嘴,又補(bǔ)充道:“院里的,就是妓女!”
兩姐妹完全沒往這個方向想,一聽三嬸這話,臉登時變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