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頁(yè)）

“衿娘，我是誰？”顏淮看著顏?zhàn)玉埔呀?jīng)開始迷離的眼神，輕聲問道。

“兄、兄長(zhǎng)……”說出這句話的時(shí)候顏?zhàn)玉扑坪跚逍蚜艘恍?，掙脫著想要離開，隨即又被顏淮抱得更緊：“叫我哥哥。”

“不要……嗚……”

“衿娘，我是你哥哥。”

“你是、是，你快放開我……”顏?zhàn)玉苾H剩的意識(shí)里似乎仍在掙扎，偏又掙脫不開，最后將頭埋在顏淮肩上嗚嗚哭了起來，“不能這樣，放開我……不能這樣……”

“衿娘，你好好瞧著，瞧清楚了，”顏淮扶起顏?zhàn)玉疲娝呀?jīng)滿臉淚水，心里忽地一揪，可還是皺著眉替她吻去淚珠，“你要記著，與你做這種事的人只能是我?！?/p>

“哪里、哪有這樣的事?！?/p>

屏風(fēng)外搖曳的燭火忽而地一晃，一聲嗚咽，跳動(dòng)的火苗兒便漸漸歇了。

“衿娘，我等你及笄?！?/p>

顏?zhàn)玉拼藭r(shí)的頭發(fā)因?yàn)楹箂hi緊緊貼在背上，顏淮撫摸著妹妹錦緞般順滑地烏發(fā)，心中滿是著自己不倫又難以啟齒的欲望。

這句話顏淮在第一次時(shí)就對(duì)顏?zhàn)玉普f過，可如今的語氣里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他想起不久前小心握在手中的那雙精致的對(duì)釵，只覺得這世間唯有它們才配得上顏?zhàn)玉啤?/p>

顏?zhàn)玉茻o力地伏在他身上，實(shí)在累極，微弱地說了一句話后，便閉上眼徹底睡了過去，可顏淮聽得清楚，她說：“不許告訴母親。”

“你十三歲那年，就有人家向我提了親，我沒同意，只說你還小，盡數(shù)推了去?？涩F(xiàn)在你已經(jīng)快十五，又是家中長(zhǎng)女，若是有人來提親……”顏淮抱著顏?zhàn)玉?，也不管她能不能聽見自顧自地說著。

只要及笄禮一過，縱使顏淮再如何想方設(shè)法拒絕他人，母親那邊也會(huì)開始替顏?zhàn)玉葡嗫慈思遥伝丛偃绾?，總不能?dāng)面駁了母親的話。

“所幸歡兒如今還小，我還有時(shí)間周旋?！?/p>

將床邊桌上的鏤空銀球朝外面擲去，銀球跌在地上發(fā)出“叮叮”的清脆響聲，沒多久，木檀帶著一眾婢女推門而入，她們端著水盆手絹，習(xí)以為常地站在床邊。

顏淮隨手拿了身外衣披在顏?zhàn)玉粕砩?，木檀掀開床簾，似乎對(duì)這番光景早已見怪不怪：“讓奴婢來吧?！?/p>

“母親這段時(shí)間，可有提起過有人向顏家提親的事？”顏淮擺了擺手，抱起顏?zhàn)玉葡麓玻D(zhuǎn)至隔間的屏風(fēng)，婢女們?cè)缫褌浜昧肆硗獠料吹臒崴驹谝慌缘戎?/p>

“老夫人只提過一次?！?/p>

木檀命人端了早已涼好的茶水上來，顏淮換了衣裳，坐在桌前身上隨意搭著件外衣，聽得這句話挑了一下眉又道：“是誰家提的親？”

“不過是老夫人閑談時(shí)無意間向小姐提起過，她說瞧著喬家公子為人處世都好，又是在您手下做事，隨口問過小姐的意思，不過小姐沒有什么表示，便就作罷了?！?/p>

顏淮聽見“喬家”兩字，自然知道秦夫人口中說的是誰，想起白日里顏?zhàn)玉婆c喬時(shí)松那般相談的樣子，不由得捏緊了手中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