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米,你別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吃罰酒是吧!”
她調(diào)查過貝米,這丫頭平時就跟那個家境普通的劉娟混在一塊兒,也沒見有什么特別厲害的親戚來往接送。
在孫梅的認知里,能和劉娟玩得好的,背景能強到哪兒去?
頂多也就是個普通工人家庭出來的,她爸可是國營飯店的管理,認識的人脈廣著呢。
越想越覺得自己占了上方,孫梅這會兒腰桿也挺直了,下巴高高揚起,帶著一種來自城里人的優(yōu)越感,開始搬出靠山。
“我爸可是國營飯店的管理,認識的人多了去了,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你這種沒根沒底的小丫頭在京城寸步難行!你信不信?”
她眼神陰鷙,帶著赤裸裸的威脅,“識相的,就乖乖把名額讓出來,不然,有你好看的?!?/p>
貝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靜靜地聽著孫梅連珠炮似的威脅,看向?qū)O梅的眼神像是在看不知天高地厚的可憐蟲。
“孫梅,我讓你放棄,你肯嗎?”
孫梅被她問得一怔。
“你覺得自己需要,別人就不需要了?”貝米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想讓我放棄?行啊,除非周末現(xiàn)場比試的時候,你的手藝真能把我比下去,讓我心服口服?!?/p>
說著又往前一步,身體帶著股不容忽視的韌勁兒,“否則你憑什么讓我放棄?就憑你有個國營飯店的爹,還是憑你認識的那些有辦法的人?有本事咱們周末小廚房見真章,靠手藝說話,別整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威脅?!?/p>
把話說完了,貝米看也不看孫梅,利落轉(zhuǎn)身,腳步隨即朝教室走去。
孫梅僵在原地,被她最后那幾句話砸得頭暈眼花,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走廊里經(jīng)過的同學投來好奇的目光,更是讓她如芒在背,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
下午放學,孫梅氣呼呼地回家。
一腳踹開家門,把書包摔在客廳的藤椅上,發(fā)出很大一聲響,驚得正在看報紙的孫父一個哆嗦。
“哎喲,我的小祖宗,這又是誰惹著你了?”孫父聞聲放下報紙。
他中年發(fā)福,挺著個啤酒肚,是國營飯店的采購主管,平時在單位也頗有幾分面子。
“還能有誰,”孫梅的聲音又尖又沖,帶著濃重的怨氣,“還不是那個該死的創(chuàng)業(yè)項目,還有那個叫貝米的死丫頭。”
孫父眉頭一皺:“嗯?你大姑前兩天不還說那邊都給你鋪好路了,名額穩(wěn)拿嗎?”
口中的大姑,就是學校里那個偏幫孫梅的莊老師。
“穩(wěn)拿個屁!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個貝米,不知打哪冒出來的,弄了個什么破果脯,把評委哄得一愣一愣的,現(xiàn)在好了,學校非讓我倆周末去食堂小廚房現(xiàn)場比試,誰做得好,名額歸誰!”
她越說越氣,“爸,我哪會做那些玩意兒?。可洗味巳ソo評委嘗的那些綠豆糕,豌豆黃,那都是大師傅做好我直接端過去的,我連糖和面都分不清。”
孫父一聽,胖臉上也露出點為難:“?。楷F(xiàn)場做?。窟@…”
他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那現(xiàn)在學也來得及啊,我閨女這么聰明,學啥不快?這樣,爸現(xiàn)在就托人,找國營飯店最好的白案師傅,專門教你,突擊一下,周末肯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