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竟,竟……
來人緩緩啟唇,面上是她看不懂的復(fù)雜神色:“姑娘也嚇了一跳吧。
“我們竟生得這般像。”
是的,這人生得與她有三分相似,若不是她眉宇帶著病氣,又比她瘦上許多,只怕是會更像。
此前她也曾聽兄長說過這樣的奇事,可當(dāng)人就這樣站在跟前時,瞧見她那副與她生得三分像的眉眼時,她竟完全沒了言語,只能看著她一點點緩慢走近。
她似是病的很重,從門外走進門內(nèi)這短短幾步,便止不住的咳嗽,那喚作珠圓的女子要上前攙扶,卻被她拂開,她只一錯不錯地看著她。
微顫指尖碰到她眉眼,一陣沁涼。
還有她羸弱又喑啞的聲音:“姑娘你,喚什么名字?”
她下意識應(yīng):“溪荷,于溪荷?!?/p>
眉宇處的手再次顫了顫:“哪個溪,哪個荷?”
她覺得奇怪,垂眸間瞧見自己身上衣襟和處理妥當(dāng)?shù)膫?,或許她們沒有惡意,若有,也早該發(fā)作了,而不是現(xiàn)在這般給她處理了傷口,又予她衣物。
她抿了抿唇,緩緩應(yīng)聲:“溪流的溪,荷花的——”
卻不等她說完,跟前的人倏地俯身,用力抓著她的手,她力道不大,卻極力抓著,微顫的指尖用力到發(fā)白。
“姑娘,你替我吧!”
什么?
跟前的人一錯不錯看著她,她很瘦,面上沒有一點肉,眼眶凹陷,便顯得眼眸格外大,眼眸里還透著死灰復(fù)燃的光亮,就,就像是。
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唯一能救她的那根稻草。
她呼吸分外急促:“我也喚熹荷,晨光熹微的熹,你與我生得這般像,我們又幾乎用同一個名字,那你何嘗不是上天予我的憐憫?”
她聽不懂了,且她這副模樣實在讓人不安,她試圖縮手,卻依然被她緊緊拽著。
“姑娘,我求你,我就要死了,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想知曉到底是誰給我下的毒,我想知曉是否我當(dāng)真只是個棄子,我還有許多想知曉的事,可我就要死了——”
她倏地停頓,眼眸一下紅了,喑啞聲音也帶上哭腔:“我若這樣死了,我如何能甘心?
“我甚至,都不知曉要害我的人是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