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哽在胸口的辯解,此刻說出來只會顯得蒼白無力,甚至不合時宜。
他最終只是沉默地收緊了手臂,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不行!我絕不走!”謝維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猛地拍了一下車門框,語氣斬釘截鐵:“我和謝敘就待在前排!你怕我們失控?行!我們現(xiàn)在就把前排和后排的隔斷防護升起來!
但這次說什么,我也絕不會再讓你一個人跟任何哨兵——尤其是在這種防護級別不夠的空間里——單獨待著了!”
他眼中燃燒著后怕的火焰和不容置疑的拒絕。
蘇黎靠在謝敘懷里,每一次喘息都帶著沉重的虛脫感,胸口細微地起伏著。
她勉強抬起沉重的眼皮,視線越過車窗,投向夜色深處那連綿起伏、如同蟄伏著的巨獸骨架般的廢棄建筑殘骸。
不能停在這里。
這個念頭支撐著她最后的氣力。
她極其輕微地點了下頭,用盡力氣才擠出幾個字,聲音低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指令:“讓……其他人都……快點回車上去!”
她停頓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氣,仿佛要汲取黑夜的力量:“我們……必須……繼續(xù)趕路……回蘇氏酒店!”
謝維趕緊將命令迅速傳達下去。
分散在周圍的哨兵們沒有絲毫猶豫,訓練有素地快速撤回各自車內。
引擎的低吼聲在寂靜的曠野中次第響起,一道道車燈劃破濃稠的黑暗。
這支沉默的車隊再次啟程,向著蘇氏酒店的方向,在危機四伏的黑夜中全速逃離。
車廂內,謝敘幾乎將蘇黎整個圈在懷中,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微涼的身體。
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和疲憊緊閉的雙眼,焦灼和心疼如同細密的針,扎在他心上。
他迅速地擰開一支高濃度營養(yǎng)劑,小心翼翼地托著她的下頜,一點點喂進她口中,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她冰涼的臉頰,感受著那微弱的吞咽動作。
喂完一支,他又立刻換上一雙溫熱的大手,力道精準而輕柔地揉捏著她緊繃僵硬的肩膀和手臂,試圖用指腹的溫度和力量,驅散她過度消耗帶來的酸痛與麻木。
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種恨不能以身代之的急切,恨不能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渡給她,讓她能在這短暫的休息時間內,能多恢復一些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