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認(rèn)知帶來的無力感和自我厭棄,幾乎比身體的傷痛更讓他窒息。
他只能死死地盯著后視鏡里映出的那個刺眼的畫面,眼底翻騰著不甘、嫉妒、心疼和后怕,最終化為一聲壓抑在喉嚨深處的、挫敗的悶哼。
他頹然地靠回椅背,閉上眼,不再看向后座,但那緊抿的唇線和緊繃的下頜線,無聲地訴說著他內(nèi)心的難過。
蘇黎靠在椅背上,閉目調(diào)息了好一陣,直到那股令人窒息的虛脫感終于如潮水般退去,四肢百骸重新凝聚起一些力氣,她才緩緩睜開眼。
“好了,可以開始了。”她聲音依舊有些沙啞。
蘇黎看向謝湛,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謝敘,給他上束縛。保險起見……最好三重?!?/p>
謝敘的動作干脆利落,帶著一種近乎冷硬的效率。
仿佛被裹成粽子的,并不是他親哥似的。
很快,謝湛那頎長挺拔的身影就被嚴(yán)絲合縫地包裹起來,只剩下頭部和脖頸還能活動,像一個被銀繭困住的蠶寶寶。
蘇黎看著他那張依舊沉靜溫潤的臉龐與這身充滿禁錮感的蠶寶寶形成的強(qiáng)烈反差,無奈地牽了牽嘴角。
她想說,她其實也沒想讓謝敘像泄憤私仇一樣地把謝湛捆成這樣……
她輕輕地摸了摸謝湛脖頸處的棕色皮毛,十分好奇他精神海里究竟藏著什么樣的精神體。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刺骨、帶著強(qiáng)烈壓迫感的視線,猛地釘在她觸碰謝湛的皮膚上!
蘇黎抬眼。
是謝敘。
他就站在旁邊,那張與謝湛一模一樣的俊美面孔——劍眉、狐貍眼、筆直鼻梁、飽滿月牙唇——此刻卻陰沉得可怕!
那雙淺棕色的瞳仁里的情緒,與謝湛的鴛鴦色狐貍眼里的溫潤端方不同,而是淬滿了寒冰與無聲的警告,死死鎖住謝湛!
蘇黎挑眉,輕輕拍了一下謝敘:“我要準(zhǔn)備開始啦!”
謝敘這才趕忙收起方才那一瞬冷沉的神色,微微揚(yáng)眉,一雙狐貍眼可憐兮兮地看向蘇黎:
“疏導(dǎo)五分鐘就行,只要把我哥哥身上的狂化壓下去就可以。你千萬不要太辛苦了。我大哥很厲害的,他特別能扛。”
蘇黎抿著唇,點(diǎn)點(diǎn)頭:“好的。我會注意的。謝謝?!?/p>
謝敘搖頭,靦腆一笑:“我只是心疼你?!?/p>
謝維剛想扭頭諷刺謝敘,可他轉(zhuǎn)念一想,酒店里已經(jīng)來了一個跟他二哥一個調(diào)調(diào),妖妖嬈嬈的花無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