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玉竹空手而歸,姜寧姝心徹底沉到谷底。
“要不小姐親自去吧?!庇裰裉嶙h。
姜寧姝沒出聲,但看樣子不會去。
玉竹也不再說什么,伺候她洗沐就寢。
等到深夜,所有人都入睡了,姜寧姝獨(dú)自從床上爬起來,來到竹苑后方的水缸前。
冬季的夜嚴(yán)寒刺骨,姜寧姝只著寢衣,凍得臉上毫無血色。
她拿瓢舀起凍得有些許冰碴的水,想從頭頂澆下去,可又有些下不去手。
唇瓣淺抿,正欲放下之際,窺探到裴祁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
眸光一閃,握瓢的手不自覺松了松。
裴祁并未出聲,負(fù)手而立,冷著眼盯看著姜寧姝。
那眼神似乎在說,有膽就對著自己澆下去。
姜寧姝眼眶蓄上了淚花,視線被水花隔閡開,瞧不真切男人的神情。
她手腕動了動,對著自己腦袋澆下那一瓢冰水。
徹骨的寒冷刺激得她呼吸都停了,僵在原地不曾有反應(yīng)。
裴祁看到想阻止時(shí),已經(jīng)遲了。
他大步邁過去,解下大氅裹緊她身軀,“你做什么?”眼底翻涌出猩紅,暗啞著嗓音質(zhì)問。
本能的僵硬退卻后,姜寧姝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裴祁血色涌現(xiàn),想彎腰打橫抱起她,快速回房間更衣。
姜寧姝凍的嘴唇發(fā)白發(fā)抖,卻還是在他靠過來的那一刻,使出全力推開。
“不用你管?!彼龕汉莺莸难凵瘢忾_他裹上身的披風(fēng)扔地下,雙臂環(huán)抱,一步步朝屋里走去。
裴祁眼底快要沁出血來,雙手緊握成拳,骨骼咯吱作響。
回到房間,姜寧姝已經(jīng)凍得快不能呼吸了,不等她堅(jiān)持走進(jìn)耳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頭疼欲裂,渾身發(fā)燙。
“小姐!”玉竹攙扶她起身喝藥。
姜寧姝慘白的唇瓣一張一翕,說出的話低弱又堅(jiān)定。
“說我虧了氣血,要些藏紅花煎服?!?/p>
玉竹有些心疼看著姜寧姝,小姐那樣做,只是為了有理由討要藏紅花。
“是。”玉竹放下藥碗要離去,姜寧姝又拉住了她。
“想辦法,將我病倒的事告知陳扶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