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shí)的悲傷,絕了她的心思,也是極好的。
許是體諒姜寧姝遭人背叛,裴祁并沒有過多糾纏,很快放過了她。
剛要替她將衣衫拉攏上來,瞥見滿身紅色喜服,只覺刺眼,撕扯而下。
姜寧姝雙臂攏住身子,“你做什么?”
裴祁并未說話,將紅衣碎布隨手丟棄,為她裹上自己的外衫,單手抱起走進(jìn)里間耳房去。
“我會(huì)一點(diǎn)點(diǎn),覆蓋掉別人沾染過的痕跡?!?/p>
姜寧姝昏昏欲睡時(shí),裴祁咬耳低語。
她許是累到了極致,只斂了下眉,再無任何反應(yīng)。
“小姐!”
不知過了多久,玉竹的聲音回蕩在耳畔。
姜寧姝以為自己出現(xiàn)錯(cuò)覺了,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
“玉竹!”她擰眉坐起身,一陣酸痛。
“小姐慢些。”玉竹找來衣衫裹在姜寧姝肩上,扶她靠床頭。
“你怎會(huì)來?”姜寧姝疑惑,她還身處在竹屋,并沒有回裴府。
玉竹垂了下眼,“小姐和陳二公子私奔,大爺察覺到不對(duì)后將事情攔了下來,對(duì)外宣稱小姐承受不住換親的屈辱,去了寺廟靜修?!?/p>
“寺廟靜修!”姜寧姝緩和了下身子,緊皺的眉眼剛舒展開,又?jǐn)科稹?/p>
玉竹點(diǎn)頭,“大爺已回京都了,留下了人,吩咐小姐醒來后便啟程前去寺廟?!?/p>
她說話時(shí)尋來素凈紗裙,伺候姜寧姝梳洗更衣。
待收拾妥當(dāng),乘坐馬車回京。
姜寧姝掀開軒窗簾子,房舍漸漸消失在視線里,這兩日如夢(mèng)般恍惚。
裴祁讓她去寺廟修行,是打算徹底絕了她要嫁出去的心。
放下簾子,垂下去的眼底滿是冷漠。
馬車行駛緩慢,一路走走歇歇,到第二日方到城外的白馬寺。
裴祁許是早已吩咐好了,馬車剛到山腳下,便有小彌僧前來引路。
“姜施主!”小彌僧雙手合十叩首。
姜寧姝等人雙手合十回禮。
一行人朝著高聳入云的山頂寺廟攀爬而去。
白馬寺是京城最有名的古寺,朝中無數(shù)大官女眷都會(huì)前來祈福。
崎嶇不平的石板階梯上,香客不絕。
姜寧姝余光打量注視著那些夫人,瞧通身氣派,還有隨行丫鬟的裝束,便知是大家族掌管中饋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