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裴祁要離去,隨風喊住了他,“太傅大人說,關乎姜小姐?!彼f完挑眼偷瞄裴祁的神色,果不其然見他臉色頃刻間大變。
裴祁瞳色冷了下來,二話不說,拔步走出府宅。
到了容太傅約定的茶舍酒樓,由人簇擁著走進廂房。
“太傅大人!”裴祁還算有禮。
容太傅示意裴祁坐,“你我都在朝為官,不必多禮。”
裴祁掀袍入座,等著容太傅說事。
“月兒是容府嫡女,從小被嬌養(yǎng)慣了,想要的東西,身為父親怎能不為她爭取?!比萏翟V說著自己對女兒的心。
裴祁無動于衷坐在那,不說話也不表明態(tài)度,等著容太傅說出后面的事。
容太傅與裴祁推杯問盞,放下茶杯,這才又道:“世俗的條框束縛著,裴將軍救了小女,不能就此落下。”
裴祁長指轉(zhuǎn)動茶杯,“既這般說,我那時就該眼睜睜看著容大小姐落水身亡,這樣才能保她清白!”
他眼神冷,聲音更冷。
容太傅在朝中多年,什么場面沒見到過,根本不在意裴祁的冷眼。
“裴將軍說笑了,小女若是死在裴府了,裴府能全身而退?”他笑面虎的嘴臉,打趣說出這話,言語間滿滿都是威脅。
容月今天若死在裴府了,裴府上下都不得安生。
若是旁人,聽見這話怕會被嚇唬了去,但裴祁最不屑被人威脅,聞聲不僅沒有流露出慌張,相反戾氣更甚。
“容大小姐沒受邀約來到裴府,溺死在裴府池水里,太傅大人真覺得可以找裴府要說法嗎?”裴祁一字一頓,全是壓迫。
容月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莫名其妙跑到裴府溺死了,理由還不是由裴府一手說明。
容家若真要鬧騰,那便給容大小姐安一個與裴府中人私相授受的惡名。
到時隨便推一個人出去頂罪,裴家最多落個管教不嚴的名聲,但容家大小姐將聲名狼藉,連帶著裴家其她小姐都不得安生。
容太傅愣了下,他身居高位數(shù)年,好久沒被人駁過面子了。
裴祁如今確實不能硬碰硬。
“裴將軍說這話便是嚴重了,老夫也是為裴府中人考慮,尤其是姜小姐,從小父母雙亡,好不容易在裴府長大成人,又目睹那樣的一幕,今后怕要有陰影了?!比萏祵⒃掝}轉(zhuǎn)到姜寧姝身上去了。
他知道裴祁冷漠無情,只有那個養(yǎng)女,才能讓他動容。
裴祁雙眼微瞇了瞇,容太傅三番四次提及姜寧姝,是什么意思。
他以為容太傅想讓姜寧姝嫁進容府,可細聽下來感覺并非如此。
“太傅大人想說什么,直接說吧。”裴祁不想打啞謎,也不想被人拿捏住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