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自己的“信物”(一塊他隨身攜帶的狼牙),被作為與崔氏勾結(jié)的憑證!
這一切,都做得如此真實(shí)!真實(shí)到,連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不……這不是我做的!殿下!這是誣陷!是栽贓!”紇干承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瘋狂地磕頭辯解。
“孤,知道這不是你做的?!崩畛星穆曇?,平靜得可怕,“但是,你覺得,父皇,會信嗎?”
“當(dāng)這份由清河崔氏,‘親自’呈上的‘罪證’,擺在父皇的面前時(shí)。你,這個(gè)父親曾是‘建成余孽’,如今又被‘證實(shí)’與世家勾結(jié)的‘雙面叛徒’。你覺得,父皇,是會相信你的辯解,還是會……選擇寧可錯(cuò)殺,也絕不放過?”
冰冷的話語,如同最鋒利的刀,將紇干承基心中最后的一絲僥幸,都切割得支離破碎。
整個(gè)人癱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
他徹底明白了。
這是一個(gè)局。
他,從來都不是棋手。
甚至,連太子殿下的棋子,都算不上。
“殿下……殿下饒命……饒命啊……”
他所有的驕傲與掙扎,在這一刻,都化為了最卑微的乞求。
李承乾緩緩走到他的面前,將那份“罪證”,收了起來。
“承基,孤,是信你的?!彼穆曇?,變得溫和了一些,“所以,這份‘罪證’,孤,會替你,好好地保管?!?/p>
“從今往后,你,只需記住一件事?!?/p>
“你的命,不再是你自己的,也不再是陛下的?!?/p>
“而是,孤的?!?/p>
“替孤,辦好差事。替孤,繼續(xù)當(dāng)好父皇那雙‘最忠誠’的眼睛?!?/p>
“只要孤,安然無恙?!?/p>
“你,便能,安然無恙?!?/p>
“明白了嗎?”
紇干承基抬起頭,看著眼前這位如同神魔一般的太子殿下,眼中,再也沒有了任何掙扎,只剩下最深的恐懼與臣服。
他的命運(yùn),已經(jīng)與眼前這個(gè)人,徹底地,綁在了一起。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末將……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