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目光,再次變得冰冷。
他看向那些早已嚇得癱軟在地的侯府護(hù)衛(wèi)。
“至于爾等,沖撞軍陣,藐視軍法!”
“——拖下去!每人,重責(zé)軍棍八十!而后驅(qū)逐出營,永不錄用!”
他又看向那輛華貴的馬車。
“侯副帥的家眷,既不耐行伍之苦,便即刻,返回長安吧。我東征大營,不養(yǎng)閑人!”
最后,目光又落在了依舊跪在地上的侯君集身上。
“至于侯副帥……”
李承乾看著他,緩緩說道。
“念在你,乃是國之重臣,又是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p>
“孤,罰你……”
他頓了頓,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懲罰。
“……親手,為這三位,因你而險些受罰的士兵,牽馬三日!”
“以示,你身為副帥,亦需敬畏軍法之心!”
羞辱!
極致的羞辱!
讓堂堂的陳國公,兵部尚書,為三個大頭兵,牽馬?!
這比直接打他一頓,還要讓他難受一萬倍!
侯君集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的臉,漲成了紫紅色,雙拳死死地攥緊,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肉里。
但最終還是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個字。
“……諾。”
他若不應(yīng),太子,真的敢,當(dāng)場剝了他的帥??!
在絕對的威勢和無懈可擊的“大義”面前,他之前所有的身份和功勞,都變得,一文不值。
李承乾看著他那屈辱的模樣,心中,沒有半分的憐憫。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要用侯君集的“屈辱”,來成就軍法的“威嚴(yán)”!
他要讓三萬將士都明白,在這支軍隊(duì)里,天大地大,軍法,最大!
而他,李承乾,就是這軍法,唯一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