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車。”
“孤,親自送稱心去見父皇?!?/p>
然而,當李承乾,帶著稱心,剛剛走出東宮大門時。
數(shù)百名手持火把,身披重甲的金吾衛(wèi),早已將整個東宮包圍得水泄不通。
為首的正是兵部尚書,剛剛還在宴會上,對他阿諛奉承的……侯君集!
侯君集的臉上,帶著一種極其復雜的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他展開手中的圣旨,高聲宣讀道:
“陛下有旨!東宮之內(nèi),竟私藏朝廷罪囚,形同謀逆!太子李承乾,罔顧君恩,欺君罔上,即刻剝?nèi)ス诿幔⊙喝胩炖?,聽候圣裁!?/p>
“不!”
李承乾的瞳孔,猛地收縮!
如果讓稱心單獨覲見,那就于是羊入虎口了,李承乾便喪失了主動權(quán),喪失了辯解的機會。
“動手!”侯君集獰笑著,下達了命令。
幾名如狼似虎的金吾衛(wèi),手持橫刀,便向著手無寸鐵的稱心撲了過去!
“誰敢!”
李承乾發(fā)出一聲怒吼,猛地拔出腰間的天子劍,擋在了稱心的身前!
“稱心,是孤的人!誰想動他,先從孤的尸體上,踏過去!”
“殿下!”侯君集假惺惺地勸道,“您這是……公然抗旨嗎?為了一個區(qū)區(qū)樂童,值得嗎?”
李承乾看著眼前,那一張張冰冷無情的臉,看著侯君集那得意的嘴臉,看著遠處,那深不見底的皇城。
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他緩緩地抬起頭,望向了身后的東宮。
又望向了遠處那片屬于東征先鋒營將士們臨時駐扎的營地。
他眼中那最后的一絲溫情徹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逼入絕境的,瘋狂與……決絕!
李承乾將那只一直藏在袖子里的狼牙哨子,放到了嘴邊。
他看著侯君集,看著所有金吾衛(wèi),一字一句地,冷冷說道:
“侯君集,你,會后悔的。”
“我父皇,也一樣?!?/p>
話音落。
一道充滿了無盡殺機的凌厲哨音,劃破了長安城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