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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很怕我嗎?”(回憶線)(第2頁)

她討厭他,因為他長得比她還像她的母親。

而她同時又難免憐憫他,因為他長得實在太像……她的母親。

卡希亞又想起那個雨夜,是母親離家出走的第一年,亞諾的生日宴一結(jié)束,她的哥哥就把十二歲的亞諾推倒在泥水里,罵他是野種。

那時比亞諾大一歲的卡希亞,抱著新得的藍(lán)絲絨小熊,依舊只是漠然注視著這場單方面的凌辱,內(nèi)心毫無波瀾。

直到……

直到那個小小的身子從冰冷的泥水里掙扎著抬起頭。

雨水沖刷掉他臉上的污泥,那張愈漸貼近母親模樣的面孔,混雜著恐懼與迷茫的眼神在雨水沖刷下閃著微弱的光。

卡希亞才第一次對這個弟弟產(chǎn)生了某種異樣的感覺。

那和親情完全沾不上邊。

那是一種更復(fù)雜、更扭曲的情感,像是把惡意、占用和某種近乎肆虐的破壞欲混合在一起,釀成一杯毒酒。

“你很怕我嗎?”

眼前的紅發(fā)少女容顏美得鋒利,像一把精心鍛造的匕首。

亞諾下意識地?fù)u頭,但還是不敢看她,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

他不是怕她——或者說,不完全是。

卡希亞對他的態(tài)度永遠(yuǎn)在溫柔和殘忍之間搖擺,上一秒還會替他擦去眼淚,下一秒就可能給他一巴掌讓他滾。

亞諾還不知道的是,最初,卡希亞接近他只是為了激怒卡修斯。

為了看到她哥哥那張總是掌控一切、游刃有余的臉上,因為被挑釁、被輕視、被侵入“領(lǐng)地”而瞬間碎裂的暴怒表情。

那時候,她還會真正地對他露出溫柔的笑容,會給他分享她最愛吃的甜點,會在他被哥哥欺負(fù)后格外憐憫地輕揉他的頭發(fā)。

可后來,卡希亞發(fā)現(xiàn),亞諾本身,竟然比她成功挑起卡修斯怒火所帶來的短暫興奮……更為有趣。

亞諾會因為她一個隨意的觸碰而耳尖發(fā)紅,會因為她靠得太近而呼吸紊亂,甚至?xí)谏钜跪榭s在床上,咬著嘴唇壓抑喘息,以為沒人知道。

而卡希亞知道。她都知道。

那扇幽暗的心門最深處、那個最污穢也最脆弱的隱秘角落。

卡希亞第一次撞破它,是在亞諾十六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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