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的低語,除了小川子以外,沒有第二人能聽到,“你能否秘密地為我配出一種藥。”
小川子恭敬地聽著。
“一種能避孕,但絕不傷及根本、絕不影響日后受孕的藥?!彼傻穆曇魤旱脴O低,說的卻是大逆不道的話。
身為嬪妃,卻私自避孕,不想為皇上誕育子嗣?
小川子被她的大膽驚呆了!
他不明白小主明明身負罕見的好孕之體,皇上又如此恩寵,子嗣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小主為何為何要主動避之?
小川子想問,卻又不敢。
主子的事,豈是他一個奴才該置喙的?
“奴才”小川子腦中飛快地思索著醫(yī)書上的記載。
避開那些虎狼之藥,尋找溫和無害的方子。
這絕非易事,但并非全無可能。
他掙扎片刻,聲音肯定道:“奴才遵命!奴才定當竭盡所能,為小主配出此藥!”
水仙見他認真,又怕他過于執(zhí)著,“去吧。先把你自己的傷養(yǎng)好,再去琢磨此事?!?/p>
她又壓低聲音,即便隔墻有耳,也絕對聽不到:“所需藥材,讓銀珠暗中替你打點。”
小川子領命而去,“是!”
——
過了兩日,水仙來了小日子,乾清宮那邊也撤下了她的綠頭牌。
小川子的話十分有理,那套按壓穴位的手法真的會引寒邪入體。
這個月水仙的小日子不僅推遲了許久,來的時候也腹痛不止,難以起身。
水仙在西配殿里靜養(yǎng)的時日,她小日子來的消息,第一時間傳進了長信宮正殿。
易妃正對鏡梳妝,雪梅小心翼翼地將一支點翠金簪插入她的飛天鬢中。聽到宮女低聲稟報,易妃倏然轉身,難以置信道:
“腹痛臥床?”易妃皺眉,“你確定?”
“千真萬確,娘娘?!睂m女跪在地上,如實稟告,“西配殿那邊這幾日藥味就沒斷過,水仙小主也確實未曾踏出殿門一步,聽說是疼得厲害?!?/p>
易妃揮手屏退了宮女,盯著鏡中自己精心描畫的容顏,眼神變幻不定。
怎么可能?母親信誓旦旦,說水仙這賤婢是易家耗費心血、用秘藥從小養(yǎng)出來的好孕之體!
她服侍皇上也有段時日了,恩寵不斷,按理說早該有消息了才對!怎會不僅無孕,反而還來了月信,痛至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