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些什么?
一旁的眉華見她遲遲不下筆,疑問道:“夫人怎么了?”
陸晏y搖頭,“沒什么?!?/p>
她想了又想,頓了又頓,在案前站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擱了筆,靠在椅背上看著那幾張淺hse的宣紙。
不知道怎么,心里隱隱有些不暢快。荀鑒七日未歸家,沒有一封書信便算了,甚至都沒有叫隨風(fēng)捎句話回來。
這家書,憑什么要自己先寫?
她想到這兒,看著眼前的糕點也沒了食yu。
荀明徹若真在意這個,早就差人送信來了,何必等自己先送。
“罷了,我不寫了?!?/p>
看陸晏y這個樣子,眉華說:“夫人是不是不知道寫些什么?”
陸晏y沒說話。眉華又說:“夫人想對公子說些什么都寫在信里,奴婢差人快馬加鞭送到公子案前。”
陸晏y擺了擺手,從圈椅里起身,走到窗邊。
打開窗戶,有肅肅秋風(fēng)吹進來。她往南邊望去,目光越過重重檐角。
遠處y云翻涌,有隱隱雷聲響起,要下雨了。
那是皇城方向。
陸晏y站在窗前,想要看清什么,最終收回了目光。
夜里不知幾時,陸晏y一下驚醒。
她偏頭,看著窗外朦朧的夜se,忽然想起荀鑒。往日都是他睡在身側(cè),這會兒從夢中驚醒,身邊又沒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回想著方才那個夢,她心里漸漸地不安起來。
夢中的荀鑒手腳俱斷,滿身是血,趴在地牢骯臟的草席上。陸晏y站在牢門外叫他,他卻像聽不見一般,頭都不肯動一下,陸晏y著急的伸手推這牢門卻怎么都推不開。身后忽然走近幾個獄卒,像是沒看到陸晏y,從她身邊走過打開牢門,粗暴地將荀鑒從地上拽起來,嘴里說著:“吃斷頭飯吧?!?/p>
陸晏y看著荀鑒從地上爬起來,端起飯碗要吃,下一刻卻七竅流血,斷了氣。
那兩個獄卒一驚,連忙差人去通報,臨走時還啐了一口,罵道:“sij賊,真是晦氣!”
j賊?
陸晏y正要跑進去,那牢門卻又sisi合上,任憑她怎么使力也推不開。
牢里轉(zhuǎn)眼間空無一人,只剩下她和荀鑒。夢里陸晏y跌坐在地上,下一秒睜開眼醒了過來。
耳邊濡sh一片,陸晏y嘆了聲氣。
自己是怎么了,荀明徹不過幾日未歸家,她就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