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是戶部右侍郎孫昌?!?/p>
次日上午,夏侯音來荀宅找陸晏吟。
陸晏吟剛喝完藥,正坐在桌前苦的打冷顫,聽了丫鬟說夏侯音來了,趕忙讓眉華放人進來。
一進門,陸晏吟就看見她那雙哭的紅腫的眼睛。她忙上前,屏退下人后拉了夏侯音在桌邊坐下。
一邊用手帕給她擦去眼淚一邊溫聲開口:“我都聽說了,伯父現(xiàn)下還在宮里,情況未知,你先別太傷心了。”
夏侯音泣不成聲,用手帕掩著面,一頭栽進陸晏吟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父親已經(jīng)年邁,怎么受得起嚴刑?昨日母親一聽當場就昏了過去,這可怎么是好???”
“此時宮里還未傳出消息來,不見得就是壞事,圣上圣明,斷不會濫用私刑冤枉了伯父。”陸晏吟安慰她。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夏侯音忽然說:“阿吟,荀侍郎在朝中,可知道什么消息?”
陸晏吟想了想,說:“我一會兒便書信與他,待我問清消息后立馬告知你,好嗎?”
夏侯音點了點頭,漸漸平息下來。
陸晏吟今日倒是不燒了,只是轉(zhuǎn)而咳嗽。她沒忍住咳了幾聲,夏侯音吸著鼻子,關(guān)切道:“你病了?”
陸晏吟擺手,“不過受了些風,無礙的?!?/p>
她見夏侯音的目光落在自己脖子上,下意識往上拉了拉立領(lǐng),遮住那幾處紅痕。
夏侯音倒是沒留意到這些,她安頓了陸晏吟幾句,又傷心了一會兒,臨到晌午才起身回了自己宅中。
她走后,陸晏吟便寫信給荀鑒。
這封信快馬加鞭送到荀鑒案頭時,他愣了一下。
隨后眼中泛起些淺淡的笑意,拆開了信封。
待打開后,沒讀幾個字,笑意就淡了下來。
這信中字字句句都是夏侯家的事,全然未提及她自己今日如何,更別說詢問他了。
荀鑒方才那些不著邊際的念頭被短短幾行字打散了。
他輕嘆了一聲,沒立刻動筆回信,而是沉思著什么。
最后,還是拿起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