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方才說,他認罪了?”馮中彬忽然問。
李瓊頷首。
“能讓他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事發(fā)后還一口咬死是自己一人所為的人,不好找啊?!?/p>
孫昌在戶部仕途順暢皆是因為馮中彬,這事在大臣之間幾乎人人皆知。他如此行事,人們自然會認為這是馮中彬的意思。
朝中能給他更好條件的人不多,若要是再加上一條,視馮中彬為眼中釘?shù)娜?,那這范圍就倏然小了很多。
馮中彬抬頭,道:“我知道一個人?!?/p>
“誰?”
“殿下想想,我若被拖下水,誰受益最多?”
快到中秋,又下過幾場雨,天氣越來越冷。
陸晏吟這幾日沒怎么出去,整日待在院子里,或是練練琴,或是看看書。
夏侯音有時會來,偶爾帶來幾個八卦,比如向來與她玩不到一起的王娘子傾慕哪家的郎君,又比如城東那家首飾鋪子的掌柜竟是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諸如此類。
陸晏吟聽她喋喋不休,有時也會插一句嘴,笑著問她有沒有心悅的郎君,夏侯音聽了這話臉一紅,垂首輕輕點頭。
“是誰?”陸晏吟擱了手里的筆。
夏侯音手指繞著帕子,“你不認得,說起來荀侍郎應(yīng)當(dāng)知道……”
“他知道?”陸晏吟靠著椅背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還是追問她。
“他也在朝中為官,只不過是個六品官,”夏侯音開始鋪墊,“他當(dāng)年是在徽山書院求學(xué)?!?/p>
“徽山書院……”陸晏吟支頤,“他與明徹是同窗啊?!?/p>
忽然,陸晏吟想到一個人,她一下從椅子里坐起來。
“你說的,莫不是刑科都給事中駱必蓁吧?”
夏侯音聽了這名字,眸光一亮,有些驚喜道:“你知道他?”
陸晏吟點頭,“聽明徹講起過?!?/p>
夏侯音坐直身子,急忙問:“那荀侍郎講起他,是怎么說的?”
陸晏吟將荀鑒的話原封不動的講給她。夏侯音聽了,撇了下嘴,有些失望,道:“我還以為能從這兒聽到些不一樣的……”
陸晏吟看她這副樣子,登時有些想笑,問:“你們在哪里見過?他知道這事嗎?”
夏侯音神情陷入回憶中,說:“年來上元燈會,你還記得么?”
陸晏吟點頭。
“可你那時不是與我在一處嗎?”